刑部尚书见过院中惨象,扶门呕阵,正拂过额间冷汗时,却听门外声急喝:“驾——”
目光循声望去,他才回神,便见段绪言已猛然扬鞭策马而去,刑部尚书慌忙大喊:“珵王!你不可……来人!拦下他!”
马蹄踩得飞尘扬起,久久不落。
关州城关,抹白影高
段世书坐地疯癫大笑,笑至呛出泪花。
“继续。”段绪言淡声下令,冷漠转眸,直视前方,走去时顺手从旁抓来积雪搓洗指间血迹。
门板处,撞声仍旧不止,随着最后具尸身倒落,门外数人蓄力抬步冲来,猛然击——
城门刹那破开,兵甲撞门涌入,马蹄踏过血肉疾奔,戴赫领兵在前,手提长刀挥过记,斩下高扬大旗。
旗面倒地,染来焰火,“南望”二字经火燎烧,渐成灰烬。
“段绪言!”段世书抵着那力道抬起头来,双眼烧得通红,“你敢在天子眼下杀人放火,为所欲为,屠尽府中众人!就算今日死于你手,母妃也定然不会放过你!你难逃死!难逃死!”
手掌掐起脖颈,段绪言冷漠以对,扯颈强迫他看向眼前。
“继续。”
又刀割颈,浓血霎时高溅,段世书面染鲜红,近乎崩溃,嘶吼出声:“你杀!你有本事直接杀!”
“弑兄罪名不背。太脏。”
前,被震得肺腑受创,血染寒甲。
又撞,宅院大门闷响,拦门横木微震,血色斜溅上方,淌下红痕。
尸身残肢横落地,刀身回收时,头颅滚落脚边,段世书惊然后退,被人压肩抵回,他眼见血腥,呕得双目通红,抬首却又是满院死相惨状,他颤着转头躲避,被扯发拉回。
“不……不!”段世书口中喃喃,又将呕吐时被擒住后颈,狠狠压下,双目瞬时便与头颅相对。
他看到死不瞑目那张面庞,都是血!都是血!
至黄昏渐成血色,白霓统领求平军越进皇都边界,城关旗面却已更替,沙场硝烟未散,哭声于血海尸山中回响,其间远远传出声高喊——
“戴军,大捷——”
——
“戴军大捷,南望帝自戕殉国!”
声遍及关州大街小巷,段绪言踩血踏门而出时足下顿,手间雪水淌落。
指间骤然用力,段绪言掰正他面颊:“但会让你,痛不欲生。”
“段绪言!!”段世书声嘶力竭,耳边俱是刀身捅穿血肉闷响。
惨叫、哀嚎、求饶……他不想听,可四下全是血!全是血!他睁眼便见血肉横飞,垂首脚边残肢竟如藤蔓生长,尽数朝腿上攀爬,砍下头颅在说话,血水涌上,浸透双腿……怨鬼!全是怨鬼!
“滚!滚啊!”段世书张臂乱舞,吼叫至嘶哑,他抹开面上溅血,几步倒地,碰见头颅,忽而狂笑起来。
“回府,回府!母妃!母妃!杀段绪言!杀段绪言!”
段世书脑中混乱,紧合双眼,鼻尖又闻血腥,却被段绪言推得更狠,下抵上沾血发丝。
段世书咬齿低吼出声,听门外阵阵锤响。
“珵王!由刑部看管珘王乃是御令,王爷休要抗旨不遵再动私刑!快开门!”
段绪言充耳不闻,半蹲在他身侧。
“听闻这就是大哥最宠家妓,也算半个枕边人,今日久别重逢,怎也不见你二人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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