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栏
江予眼皮都还不怎睁得开,坐在洗手台上努力睁圆眼睛,眼神还直愣愣,想从洗手台上下来,低头看眼地面,没找到拖鞋,握着牙刷傻傻地看眼庄敛,张张嘴,不知道怎说。
很快他就看见庄敛弯腰握下他脚,将他拖鞋穿到他脚上,托着他腋下将他从洗手台上抱下来,嗓音还带着早上特有沙哑,“好。”
刚站地上江予就感觉脚心抽下,险些没站稳,还是被庄敛扶把。江予疑惑地低下头,不明白为什脚会抽筋,过会感觉不抽,就含着牙刷去卧室找到自己拖鞋穿上,拎着庄敛拖鞋回来还给他。
过会,江予咕噜咕噜漱口时候感觉庄敛湿润手指碰下他眼皮,低声问,“做噩梦?”
“哭。”
他几乎是泄愤地踩着罪魁祸首。
又杯水抵在唇边,江予小口小口喝下去润湿涩疼喉咙,沉沉睡过去,眼皮哭得微微红肿。
“……乖宝。”庄敛低头含着他唇,冰凉狗链压在他们中间,眼瞳幽黑。
第二天早上江予生物钟没有叫醒他。他醒不过来,被庄敛叫醒也只是困恹恹地睁下眼皮,很快又闭上。
于是他被庄敛抱起来,托着他屁股带他进洗手间,放在洗漱台上。
“戴上,就可以去厕所吗?”江予问。
庄敛很低地“嗯”下。
于是江予哆嗦着指尖圈住庄敛脖颈,将那条黑色项圈戴在庄敛脖子上,扣好,就抬头期待地说,“戴好。”
项圈前方有个圆环穿条狗链,链子相撞哗啦声响起,庄敛将另端塞到江予手里。
江予痴傻地捏着狗链,不解地看着庄敛。
江予想想,没想起来昨天晚上做什梦,老老实实摇下头,“不记得。”
好像是哭,应该是不太好梦。江予刷完牙也碰下眼皮,有些红肿,还有些发烫,江予掬捧冷水洗脸,彻底清醒,然后才不好意思地说,“昨天晚上有吵到你吗?”
“没有。”庄敛说,很快敛去眼底深意。
于是江予松口气,“那就好。”
江予擦干净脸出去。
江予感觉庄敛在摸他耳朵,微微睁开眼,迷迷糊糊瞧见庄敛拿着他助听器认真地研究怎帮他戴上,于是抬手自己将助听器按进去,又闭上眼睛。
然后就听见牙膏被打开声音,紧接着他下巴被捏住,庄敛低冷嗓音响起,“张嘴。”
江予终于清醒些,打个哈欠睁开眼,看见庄敛拿着他牙刷,上面已经挤好牙膏,似乎打算帮他刷牙。
江予这觉睡得沉,醒过来有些断片,不记得梦里发生什,睡觉时候似乎压到手,抬手有些困难,但他还是坚持接过庄敛手里牙刷,“醒庄敛,自己来吧。”
“……”庄敛沉默地看着他。
“乖宝。”庄敛低声说,“踩下。”
江予听话地踩下,听见庄敛喉咙间闷出声哼,才小声说,“好吗?”他真快要憋不住。
“……嗯。”庄敛呼吸颤抖,胡乱地吻着江予唇,“好乖。”
江予不想接吻,往后退退,又被扣住后脑勺,不得不小幅度回应着庄敛。
可是他依旧没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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