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青留下来解除对江予催眠,闻仲璟沉默地看着车外做戏,听见简青在江予耳边打响指,江予紊乱呼吸立竿见影地顿住,微微侧过目光,看向横躺在对面江予。
江予睁开眼,看见陌生车顶,有些迟钝地眨眨眼,眼泪从湿热眼角落下。
简青见他醒松口气,坐回去,说,“好。”
江予最后记忆还停留在找钥匙开门却被庄敛欺负那段,眼眶发红,突然听见陌生声音,转头看见他,还没完全从被催眠状态脱离,眼泪止不住,泪眼婆娑中又看见对面闻老先生。
闻仲璟对上他目光,递给简青个眼神,简青很快下车,又贴心地关好车门,保镖牵着小二哈在外面守着他。
江予呼吸不太稳,湿漉漉地呼在他手心,及时拉回庄敛即将崩坏理智。
闻仲璟挥下手,身后保镖上前,将司机赶下车,自己上驾驶位,另个保镖打开后面车门,想从庄敛手上接过江予,却在弯下腰瞬间对上庄敛晦暗不明眼神。
很快,他听见庄敛晦涩低语,“谁准你脏手碰他。”
保镖在他眼睛里看见不正常疯戾,及时顿住即将碰到江予手,后退步,低头道歉,“抱歉,少爷。”
“带回去。”闻仲璟淡淡吩咐说,转身离开前扫眼简青,说,“把简医生带下来。”
巴掌声清脆落下,谁都听得出来闻仲璟这下显然没留情,但没人敢乱看,简青比谁都贼,率先转过头看向另边车窗。
闻仲璟年轻时也曾经常出没在地下擂台,到现在年纪上去,手劲也依旧不小。
庄敛被打得偏着头,眼前依旧阵阵发着黑晕,慢慢转回头,幽黑眼瞳死寂地盯着闻仲璟,没说话。
这段路是去机场高速最后路段,闻仲璟带来人别停庄敛这辆车,十几个保镖将他们围在中间,没有人敢靠近,里面人也逃不掉。
……也无法把这个人藏起来。
“感觉如何?”闻仲璟主动问。
“闻老先生……闻老先生!”江予微微睁大眼,他直想找问老先生,这会看见他又惊又喜,下就撑起身,没注意到现在在哪里,险些从座位上滚下来,急切地说,“有事想问您……”
闻仲璟扶他把,
“是。”两位保镖很快应声,绕到另边,打开车门,客客气气将简青请到闻仲璟那辆车上。
保镖们训练有素回车上,车队慢慢掉头,驶向医院。
医院内依旧守着记者,却已经不是之前那拨。
几乎在庄敛被保镖送回医院同时,庄家车就出现在医院门口。
车门被打开,庄先生和庄夫人下车,庄夫人伤心欲绝地挽着丈夫臂弯,坦然面对记者镜头,他们不关心庄敛死活,却不得不在镜头前摆出心疼他慈爱模样,以图缓解这次危机。
庄敛尝到血腥味,舌尖顶顶被牙齿刮破口腔内壁,利用疼痛压退铺天盖地昏沉,他用力掐掐眉心,忍着汹涌澎湃狂躁和怒火。
就差点,他就能成功把江予带到意大利,带他逃离所有人,庄敛呼吸无意识地加快,躁郁始终盘亘在胸口,不得宣泄。
好想,好想杀所有阻碍他人——
庄敛躁狂地想,破坏欲在无限膨胀,好碍眼。
好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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