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却不为所动,只是不轻不重拍着他脸,说,“想要吗?”
江予背着灯光,眼眸比平时看上去要深许多,足以让人忽视微红眼眶。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庄敛着迷眼神,说得很慢,“以后,就用这个代替你自残痛好不好?”
江予没有纠正他这个想法,转眼间已经下定决心,“说过,你可以释放你本性。所以——”
说着顿顿,江予轻轻握住庄敛手腕,说,“你不要再自残,庄敛。”
庄敛沉默地盯会江予。
就在江予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突然低喃,“宝宝,你是真吗?”
“宝宝只有梦里才会对小狗这好。”
“让宝宝哭,就是小狗错。”庄敛低声回答,“小狗不应该让宝宝哭,小狗应该反思。”
江予定定地看着他,下眼眶还挂着泪,说,“这就是你这多天努力改变结果吗?”
庄敛低低地“嗯”声,“问秦铭。”
江予说,“什?”
“秦铭和你哥是正常恋爱。”庄敛说,“秦铭很喜欢你哥。”
……如果,他前世没有死亡,这世没有那执念不想死,他早点到庄敛身边,庄敛和他就不会经历这多波折,庄敛也不会把自己折腾成现在这样。
他前世明明都快要将庄敛从泥坑拉出来。
明明就只差点。
巨大悲伤从始至终盘亘在江予心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在眼泪落下来之前别开眼睛,眨掉眼中水汽,没说话。
他死后庄敛被送进精神病院,在那里被磋磨两年才联系到闻老先生,如果可以,他希望庄敛别想起来那些折磨记忆。
江予眼眶有些酸胀,松开庄敛手腕,掏出之前那枚被庄敛咬得凹凸不平“狗牌”,让庄敛亲手将它缠在他手腕上,“它送,好不好?”
“……好。”
庄敛低头替他缠上,动作间手指不断碰到江予皓白雪腻手腕,拇指克制地轻颤,忍住扣上它冲动。
“狗牌”缠好,江予盯庄敛会,突然站起身,弯着腰,伸出戴着“狗牌”那只手,言不发地拍下庄敛脸。
没带什羞辱性,但庄敛很兴奋,漆亮眼眸殷切地看着他,面容终于重新浮现些许血色,他重重咬着唇,“宝宝,再重点。”
江予抿抿唇,他当然知道秦铭真很喜欢他哥,也知道他们感情很好,他每次和他哥打电话或者打视频,都能听见、或者看见他们接吻。
庄敛继续说,“宝宝生气,是小狗错;宝宝可以教训小狗,宝宝永远没错,宝宝永远是对,错只有小狗。小狗不可以让宝宝伤心,小狗应该主动反思。”
江予:“……”
其实秦铭没有说这详细,他只是在庄敛问他时候略微提点下,这些都是庄敛自己天赋异禀揣摩出来。
他之前肆意将江予玩弄股掌,现在又把自己放在很低微地位,企图得到江予原谅。
江予还是没有忍住眼泪,他赶紧低下头,眼泪就从眼眶掉落下来,砸在手背上。
庄敛伸手勾走江予面颊眼泪,漆黑眼眸凝着他,“小狗错,宝宝。”
“为什要道歉?”江予闷闷地说。
庄敛只看着他,没说话。
于是江予问他,“那你错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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