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江予接到父母电话。
今天是江、秦两家人正式见面吃饭并商定秦铭和江稚婚期日子,文珊女士原本让任志刚送江予过去,但江予拒绝。
现在小别墅里只有江予和庄敛两个人。
庄敛直抱着他不撒手,江予只能让陈姨不用管他们,断断续续陪庄敛睡觉,等庄敛终于睡醒时候,他整个人都睡呆滞。
江予白净脸都睡红,昏昏沉沉,睡眼惺忪,呆呆地窝在庄敛怀里出神,好会眼睛才聚焦,看见庄敛沉默专注地盯着他,习惯性抬脸亲昵地贴贴庄敛脸,声音带着点儿哑,问,“做噩梦吗?”
“很想你。”庄敛神情看上去和平时没什差别,但莫名其妙,江予觉得他这样更像前世那个和他偷偷在杂物间谈恋爱阴郁少年。
江予有些怔愣,他竟然有些拿不稳他面前这个庄敛到底是哪个时期庄敛,也不确定庄敛是不是快要想起来,只能怔怔看着庄敛朝他伸出手,似乎想碰他。
但庄敛手指停在他脸颊旁,他轻柔地问,“宝宝,你想吗?”
他说,“们,已经很久没见面。”
“好想再见你面。”
面生离死别痛苦,还有恋爱青涩和甜蜜。
但现在这样就很好,他个人记得就够。
他要怎做,才能让庄敛晚上睡得好点,不再做那些噩梦。江予发愁地想,没注意到庄敛在他怀里睁开眼睛。
庄敛眼瞳深黑,如同潭深不见底幽冷湖水,寂然地注视着江予,嗓音是刚睡醒滞涩低哑,“宝宝。”
江予闻声低下头,眼神温柔,“怎啦?”
庄敛很低地“嗯”声。
片刻,他说,“宝宝,小狗在梦里见到你。”
“小狗在梦里说,很想你。”
江予眼眶条件反射地有点热,心脏闷闷地难受,他压着嘴角,将眼泪忍回去,仔细观察会庄敛,见他眼神除对他依赖和痴迷之外,并看不见任何疯劲儿,于是他说,“你和睡,睡得好吗?”
庄敛犹疑地望着他,
江予握着他手,让他摸他脸,意识到庄敛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微微偏头亲下他手心,红着眼睛,悄悄压匀呼吸,才小声说,“想,哥哥,小鱼很想你。”
庄敛只是困顿地盯着他,眼睛眨动频率越来越缓,似乎就要这睡过去,却又舍不得江予,迟迟没有闭上眼。
“睡吧。”江予轻声哄他,眼眸覆着层莹亮水膜,水光在眸中聚集摇摇欲坠,他眨眨眼,睫根微微湿濡,说,“小鱼陪着你呢,等你睡醒,就可以再看见啦。”
他没有让庄敛发现他湿润眼睛,好会儿过后,庄敛才彻底合上眼,沉沉睡过去。
等庄敛再醒过来,已经是下午六点。
庄敛用力闭闭眼,又睁开眼盯会江予,许久才喃喃,“太好,宝宝,你没死。”
“没死。”江予眨掉眼睛酸意,往下面蹭蹭,缩进庄敛怀里,捧着庄敛脸,认真地、不厌其烦地轻声说,“不会死,庄敛,永远、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他永远说得郑重,咬字很慢,很清晰。
庄敛眼眸却有些混沌,只是安静乖巧地看着江予,不吭声。江予正觉得奇怪,就听见庄敛微叹,遗憾地说,“果然在做梦。”
江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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