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远眨下眼,垂眸抚摸着向日葵花瓣,说:“等出院就去看他们。”
简东硬生生忍下口叹气,道好。
从病房里出来,简东走远才给晏轻南打电话,喉头酸涩得要命,靠着墙问:“南哥,你什时候回来啊?沈哥眼神都空,你是没看到,可心疼坏。”
晏轻南说知道,又问些沈景远情况,才小声地说句:“每天晚上都去看……”
这句话其实不是说给简东听,他只是随口把心里想念出来,但简东听见,听见他就捂着脸,真没法儿忍得想哭。
还不是在他自己房间,在自家客栈随便开间房。因为之后沈景远还要回来,他怕烟味消不掉。
什成都不成都,外边路牌上还写着南山,这里是重庆。
沈景远还是每天会和晏轻南聊几句,光是打字,其实沈景远还是想他,但谁也没提要发语音或者开视频。
到晚上医院里就会更安静,从前晏轻南在时候沈景远耳边还会有被刻意压低轻缓呼吸,现在片寂静,只有自己心跳。
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有今天直放在手边。
拿起来好几次都是系统推送,到中午吃饭时候,晏轻南才给他发消息,问:【吃饭没?】
沈景远把那三个字看好几遍,给自己盒饭拍照片,说:【正在吃。】
晏轻南:【在吃还看手机?】
沈景远没回答这个,问他:【你在干什?】
他个米八几体重百八十斤大个儿,捂着脸躲转角里哭得脸都红透,咬着牙不敢出声。
吃饭都没用上这多劲儿,他咬得牙都快碎,想起大学时候他和沈景远在校门口喝骨头汤,他非要啃里面骨头,特别难啃,沈景远就在旁边给他递纸。
那会儿两人都没钱,两个大学生家里又没背景有什钱,每个周沈景远去打工挣学费,就攒那点儿,周末还带他去吃东西。
现在简东想起
沈景远现在情况远比刚来医院时好,至少只是维持每天检查和治疗,何谨说他要不多久就能出院,之后要出国去那边医院里接受手术前检查,确认情况以后会安排手术,整个过程大概还要三个多月。
沈景远在黑暗里打开手机屏幕看眼时间,现在是二月尾巴。
第三天晏轻南还是没回来,简东过来时候给沈景远带束花,是开得正好向日葵。
“昨天去南哥那边看眼,隔壁花店老板娘给,说好久都没看到你让给你带来。”简东边说边坐下来。
沈景远神色这会儿才有点波动,想起自己和好多人都还没有说过,比如阿易和慢慢,小姿,赵老板,柏宇,还有还在学校里等着他讲题柏椿。
晏轻南:【不是让回去看爸妈吗?在成都。】
晏轻南竟然真听他话,沈景远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几秒,心里酸涩多过欣慰。
他就是个普普通通人,他知道,也敢面对。但现在情况不样,以后晏轻南要习惯没有他生活,目前看来好像也不会那难过。
沈景远边给自己编些话来安慰,边又忍不地觉得好难受。
那边晏轻南关上手机。面前烟灰缸里烟头堆成小山,他光着上半身,坐在窗帘半开房间里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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