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云故作讶异道:“公子是觉得如此遭人怠慢冷眼,还看不出自己卑贱之身、早就和头牌之位无缘吗?”
“什卑贱……莫要乱说。”简寻立刻反驳道。
修云扯嘴角,脸上原本欢愉都被苦笑取代,眼神像渐熄烛火,黯淡下去,他苦笑道:“萧郎自己只愿意听到自己想听,只求柄木簪挽发,萧郎却觉得是在向你讨要恩赏,说到底,在萧郎眼中和在那些恩客眼中并无二致。”
“并非如此……!”简寻听不得这人如此用言语奚落作践自己。
那尖锐语言好像刀子,却不是落在修云身上,而是加倍剜在简寻心间,止不住地钝痛。
简寻点点头,将方才放在桌面上紫檀匣子递给他:“有些素净……希望你不要介意。”
修云接过那个紫檀匣子,打开看,里面是枚做工精巧银簪,这种精细程度看起来就价值不菲,哪怕是修云也觉得十分少见。
修云神色莫名,他只随意想个托词,希望这人能再来见他,簪子自然只是借口,聊表相思罢,哪知道这人这实心眼……
他面露不解,问:“萧郎这是何意?挽发工具罢,只随意挑个便好,怎得如此破费?”
简寻神色郑重地答:“醉风楼重选头牌事都知道。知你还想像从前那般风光,这簪子你先收下,虽说没那贵重,但也能补贴二,那位贵人若因你推拒……不愿出手帮你,再想办法。”
住简寻衣角,好像做这个动作,两人之间就能彼此相连,心意相通。
衣料入手时候,修云有瞬间怔愣。
原因无他,这料子可比对方上元夜行刺时穿那身好多,估计是颇为名贵材质,这人却在今日穿来见他。
他脸上笑意更浓,手指捏着衣料动作又加重几分。
——在这里,在这个不知真假世界,在危机四伏江城,不管是灯火边还是床榻上,当然只有你个,只想要你个。
他磕磕绊绊地说着:“只是觉得这簪子配你……”
修云将手里紫檀匣子放到桌上,站起身上前步,凑到男人近前,仰头盯着这双眼睛,说:“可不想要这个。收下这枚簪子,萧郎就可以安心和刀两断,对吗?你本就是……不
修云差点气笑,好悬没把手里簪盒扔在地上。
什重选头牌,他什时候说想要去当什头牌,他自己怎都不知道?又什时候和这人求金问玉?
这人简直榆木脑袋,怎就能把讨簪子事情和选不选头牌牵扯上?
他时不知道是该感慨对方联想能力,还是该欣慰对方因为自己胡思乱想起来。
若非思绪不受控制,怎会见到与他有关事情,就下意识地按在他头上。
他视线温柔,却不炽热,像柔软丝线将简寻个心轻轻缠绕包裹。
简寻下意识想握住那只手,不忍心让他直悬在半空,那卑微恳切,好像害怕衣料从指尖溜走,又不敢有丝毫冒犯。
但他还是抑制住自己动作,因为知道修云总会自己放手。
修云在座位上坐直,略微仰头看向简寻,烛火之下,双桃花眼亮晶晶,他虽不说盼望,却好似满心满眼都是“期待”二字。
“萧郎今日来,可是为满足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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