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寻就在这个间隙里用余光打量着主位上太子。
太子宁远,这位皇室血脉、未来大启天子,并没有简寻想象那种威严庄重。
即使那身蟒袍华丽而肃穆,这人举手投足之间慵懒洒脱仍然遮掩不住。
不像是威重皇亲国戚,连带着那人脸上副铁面具都透出些古怪来。
这天下无人不知太子身上批命,知道对方乃是为大启国运不可在外展露真颜,简寻却觉得这更像是太子防备他人窥探手段
直到这个时候,宁修云才正视这个问题,他其实并不解简寻,不知道是什样环境、什样经历造就如今他。
宁修云眉毛皱,眉骨压出道厌烦阴影,但脸上那张铁面具将他所有情绪压在皮囊之下,看着更像尊僵硬石像,麻木不仁。
但当他将视线放回简寻身上,看着这个人等在那里,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这位太子身上,宁修云心里又莫名生出些愉悦。
他何必纠结那多,至少现在简寻落到他手里,他有几个月时间慢慢挖掘那些不为人知过往。
而他,当朝太子,还是个未来会招致天下人唾弃、也同样被简寻厌恶恶人,既然是恶人,就该做出些恶人样子来。
臣简寻,任江城驻军营兵营主簿,听候殿下差遣。”
乍然从简寻口中听到这样句话,宁修云有片刻恍惚,但转瞬间又反应过来,如今他们是君臣,是陌生人。
宁修云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简寻,没有第时间让对方免礼。
简寻表情、行为、乃至说话语气,无处不恭敬,但宁修云看得出来,这人在那里脊背挺拔,即便俯首低头,仍然挺直如松柏。
毕竟他姓简,江城简氏遗孤。
宁修云放松肢体,依靠着桌子,手支在颊侧,随口问道:“免礼。傅如深递上来名册说,你出身敬宣侯府,你和敬宣侯是什关系?”
简寻答道:“侯爷与父亲是至交好友,父母亡故后,叔父对照拂良多。”
至交好友……
宁修云琢磨着这四个字,手放在桌案上轻轻敲击,不知道在想些什。
正堂内突兀地静下来,只余下指骨与桌面碰撞发出细微声响。
他很好奇简寻为何会来太子身边自荐,不管是按照原书走向还是以他对简寻解,这人合该去南疆战场发光发热,而不是在这里给太子做随侍。
简寻会违背本心留在江城,无非是为别人……为谁?
是傅如深这个眼看着要和江城世家叫板长辈,还是别人?宁修云无从解。
他们之间情爱牵扯、纠缠不休,但对彼此本性乃至过往概不知。
单凭原书中对简寻未来丰功伟绩撰述,宁修云很难将那个书中为人称颂帝王和如今青涩又诚挚简寻联系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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