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画简寻正脸,因为他想象不出,再度相见时、知道真相时,简寻会是什表情。
宁修云正要填上几笔细节,便听到阵急促脚步声。
沈三大步走进院中,声音紧绷地说:“殿下,好消息,南疆军大破西南土司部族,西南土司已尽数伏诛,归于大启版图!南征大捷!”
宁修云心跳骤然加速,嘴唇开合几次才
他让沈五把小孔雀带回来,就养在院子里,自己偶尔在石桌上提笔写字,写些给简寻信函。
他们之间坦诚相待时间太过短暂,宁修云这个罪魁祸首直到这时才隐约感觉到真切遗憾。
他们原本可以在月余之前便相守,却兜兜转转,连偶尔倾诉爱意都没能做到。
人就是这样,总会在孤寂环境中,不断回忆过往所做错事,宁修云几乎是强迫自己去回想,他是怎步步用谎言诓骗爱人,试图将对方困锁在爱欲囚笼中不许逃脱。
他自私又残忍,但命运也是公平,让他独自受字字锥心自反问,让他独自感受患得患失苦痛。
#8204;脆弱,还是简寻这个人让他脆弱。
让他简直不像他自己,而是变成优柔寡断陌生人。
宁修云没办法昧着良心假装自己已经不在乎,他确确在为简寻担忧着。
良久,宁修云展颜笑,道:“喧儿说对。”
宁喧“嘿嘿”笑,说:“那叔叔可要认真教喧儿下棋哦。”
就这样过二十几天,宁修云整个人都清减圈,宽大衣袍穿在他身上越发空荡。
这日晨起,南巡车队中前来催促*员来波又波,有说巡视南疆已经结束应该启程归京,有说南疆局势不稳、为避免太子遭遇危险,请太子即刻返程。
总归是在南疆这个地方寄人篱下够,便想回国都去做高高在上官老爷。
宁修云概不允,并且言明,再有异议者太子会赏他批宝马,预祝他回京之路顺利。
又送走批文官,宁修云坐在院子里,石桌上铺着张宣纸,上面人影背对着他,背上背着张长弓,右手微抬,只蓝羽鸽子站在他手背上。
宁修云叹息声:“好。”
宁修云这天,便在和宁喧对弈中过去。
……
宁修云尝试让自己生活走上正轨,将精力投放到别处,白日里还能勉强维持正常生活,几乎完全变回那个理智自己。
但等到夜晚时分,黑暗将他包裹,他也会放任自己沉浸于无边思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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