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问说：“是先生有什
事？还是？”
虽然不明白究竟要做什，但她还是跟着往回走
。直至走回拐角，走回到上岸
悬崖石梯旁，她都没明白过来是怎
回事儿。
“先生？”她站在高处，瞧见默然站定在入水口旁边綪冥，神情依旧疑惑。
随后她循着綪冥视线往远方看，只看到逐渐远去木船，和远处江空泛起微微鱼肚白。
好像马上就要天亮。
吾桐却从他神情，他目光中读懂他答案。
心头震。
异色瞳子猛地缩，吾桐猫猫想也不想便从綪冥肩头跳下去。但他只是跑几步又犹豫地停下身，回头看向綪冥。
后者仍然站在原地，那目光好似是默许吾桐举动。
得到这个目光支持，吾桐猫猫也不再犹豫，小短腿快步跑到最前方，拦在麻雀儿面前。
然而綪冥却在上岸之后，迟迟未动，反倒是站在岸边，面向着那位苍老摆渡人。
趴在綪冥肩头吾桐猫猫觉得有些好奇，便抬头仔细看摆渡人阵，忽然意识到摆渡人似乎直在看着麻雀儿离去方向。
虽然他斗笠很大，藏住视线，却藏不住目光追随时，脑袋偏移弧度。
见麻雀儿身影逐渐消失，摆渡人终于收回视线，朝着綪冥躬身行礼。
“多谢……阁主。”
游船渡星河，凉风阵阵。
百年来，麻雀儿每次来忘川，心情都十分复杂，唯独这次，她心情无比轻松。
时间如磨石，寸寸地将执念棱角磨为圆盘。现在她想起梁甫时，已然没有当初那般酸疼苦楚，反倒有种隐隐解脱感。
虽然她不知道，从今往后她会不会再像现在这般执着于人。
忘川尽头直通冥府，那个地方生灵不可入内，所以麻雀儿他们只能在临近地方折返。
天亮之后，通往冥界真正忘川河畔就会关闭，江水也会完全恢复平静。麻雀儿
因为个子太小，拦得又急，麻雀儿差点踩到他。
“猫猫！这样好危险，
差点踩到你。”麻雀儿蹲下身，趁还能近距离接触吾桐猫猫这会儿空挡，用食指挠挠他下颚。
后者伸出爪子按住她手，又想想，低下头咬住那根手指，努力地想把她拽回去。
麻雀儿不懂他意思，便微微蹙着眉头，露出副疑惑不解模样，蹲着跟随吾桐前进。
往回走好几步，麻雀儿才试探地问句：“你是想让回去吗？”
谢？跟綪冥？
吾桐猫猫愣住。
这简单句话，信息量却好像很大。趴在綪冥肩头吾桐猫猫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抬头探着个脑袋和綪冥对视。
难道他是？
感知到他心里所想大妖怪眸光静如死水，就如他此刻沉默般。
这夜旅途和往年没什不同，唯变化大概是麻雀儿终于好好欣赏下忘川风景，且人也豁达许多。
待摆渡人将他们重新送回入水口，麻雀儿站起身，边拍着身上水汽，边笑着朝摆渡人打招呼道：“老先生，再也不见啦。”
摆渡老人神情藏在斗笠之下，缓缓点头，用沙哑苍老声音回声。
“祝好。”
麻雀儿笑着蹦上岸，双手负在身后，像是正在散步邻家少女，脚步轻快，步步向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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