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两个人聊会儿政局,又聊到这场大雪,梅永意味深长道:“听闻汾州,定襄郡,云中郡这几处最受雪灾之害地方出个良善粮商。”
徐应白八方不动,淡然道:“是吗?”
梅永道:“那粮商布粥十里,救许多百姓。”
徐应白垂着眼睫,眉心点朱砂越发鲜红:“那自是极好。”
梅永见徐应白副与无关样子,忍不住叹口气:“房如意之流上疏赈灾,若是真得赈银,不知要侵吞多少,再加上地方克扣,最后到百姓手里,寥寥无几,和不赈灾毫无区别。”
付凌疑紧绷肌肉随着徐应白出门放松下来。
门外谢静微咬着笔杆道:“师父,您看起来也没多信任他嘛,为什要把他留在您身边呢?”
徐应白揉着谢静微脑袋,轻声道:“自然是因为他武功高,杀人越货事情办得利索,再加上你师父又没有三头六臂,暗部那边得有人管训。”
他叹口气:“你也知道为师武功不好,要是碰上人找为师麻烦,总得有人护着为师。”
“还有……为师留着他,自然是因为他有用处。”
手无意识地蜷缩下。
而后他听见徐应白问:“很好奇,是什事情能让你惊悸过度,昏在雪地里面?”
而后又似不经意般道:“之前听暗部来报,最近有些迹象可疑人在徐府周围活动。”
付凌疑:“………”
徐应白定定看着他,极有压迫力目光分毫未动。
“也不知道是谁……”梅永将茶饮尽,“把皇帝赏银子全拿去买粮,运到雪灾之地,还挨顿骂。”
“梅先生。”徐应白无奈。
“你性子,”梅永见徐应白不乐意再说样子,忍不住道,“怎和谢旷样倔!”
梅永坐快个时辰,和徐应白谈点朝堂之事,便起身离开。梅永走,刘管家就凑上前来对徐应白说:“公子,有个自称是您弟子少年上门找您,老奴自作主张引他到偏厅等您,您要去看看吗?”
徐应白闻言便知是魏珩,多日没见,他原以为是魏珩不愿意,没想这小孩竟来。
“这样啊,”谢静微皱着小脸,“那师父老想着送走静微,是因为静微没用吗?”
“…………”徐应白沉默瞬,敲谢静微个脑瓜崩,“回去多读几本书,不要问为师这样话。”
谢静微捂着脑袋委委屈屈“哦”声。
第二日雪便停。
谢静微兴奋地在院子里面堆雪球,李筷子陪着他玩,付凌疑因为发烧,被徐应白准在屋里面休息。此时徐应白坐在廊下,和上门拜访梅永喝茶。
“……”付凌疑艰难地开口,他向来不擅长编谎话,更何况是在徐应白面前。
他挑挑拣拣掐头去尾地把事情说出来:“做个噩梦……被魇住,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已经醒。”
徐应白手指敲在藤椅扶手上,付凌疑神色不似作假,况且自己在付凌疑身上下毒——虽然那毒并不是真,但以付凌疑来看,他小命捏在徐应白手里。为解药,付凌疑用不着背叛自己,也用不着对自己撒谎。
因为实在是很不划算。
于是徐应白起身,手把谢静微提溜起来:“那就不打扰你休息,稍后会有人把药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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