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应白在牢门前站定。
他手里抱着个手炉,身上披风足够厚,在阴冷大狱里面也不觉得冷,身上衣衫算不得名贵货,但胜在整洁干净又雅致。只是安静站着,就身贵气凛然,与脏乱差大狱格格不入,十分显眼。
“付大人,”徐应白开口,声音有点轻,“多日不见,您还好吗?”
付柏溪显然也看见徐应白,连忙跪着爬过去给徐应白拼命磕头!
砰砰砰磕头声在大狱里面响起来
兴许是见人太少,徐应白又自安慰道,没拎清楚吧,等刘莽之事结,劝他离开即可。
至于今早之事……
亲就亲吧,也没少块肉,徐应白摩挲着指节想,就是气头上时罚得有点重。徐应白皱着眉头想,跪三天是不是太久?
这时,马车停在大狱门口,徐应白被李筷子扶下马车,李筷子十分上道地给前头站岗守卫送礼,说是自家大人要进大狱见见旧友。
守卫拿钱,好说话得很,仍是没有登记就将徐应白放进去。
但如果徐应白不想,付凌疑深吸口气……憋红眼睛。
那就想办法留下来。
徐应白这会儿却还没考虑“赶不赶走付凌疑”这件事情。
他闭着眼睛坐在马车里面,心里默念道经静心,但最终却没静下来。
付凌疑那堪称滚烫触感似乎还残留在唇边,徐应白深深蹙眉,然后叹口气。
很清楚,两世至今,徐应白对他从没有过男女之情。
那个吻——细究下来也不算吻,实在是自作多情又冒昧。
上世时,徐应白不是没有过追求者,只是被他回绝。他向来不耽于情爱,也对情爱没什感觉。女子羞答答地给他递情书、递帕子,他会好声好气又温和地拒绝,还会祝她觅得良缘。
付凌疑艰难地吞口唾沫。
冷风吹过后背,付凌疑牙关打颤,他忽然有些后悔,这个逾距吻,打破那层窗户纸,徐应白会不会……
因为房如意事情,大狱里面又多不少人,兵部尚书付柏溪就是其中位。
徐应白费些力气,终于找到付柏溪。
曾经风光无限兵部尚书付柏溪此刻已经成阶下囚,被刑部审讯之后灰头土脸,穿着囚服坐在杂草里面。
付柏溪犯罪不小,除却贪污赋税,还私吞军饷。按大晋律令,私吞军饷是死罪,要判腰斩之刑。
树倒猢狲散,房如意被处斩,刘莽又被猜忌,要暂避锋芒,此时没人能理会个小小付柏溪。
想破脑袋,徐应白也没想到付凌疑会对自己有心思。
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徐太尉此时神情严肃,百思不得其解,完全没想通为什付凌疑会喜欢他。
徐应白自认自己对付凌疑态度普普通通,和其他人无甚区别,甚至因为开始付凌疑那不太友好态度,对付凌疑严苛些。
……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徐应白有些头疼,抬手按按睛明穴。
开始被亲吻时震惊不解和生气此时已经过去,徐应白想到此时此刻在禁室里面跪着付凌疑,有些无奈地闭闭眼睛。
会不会赶他走?
想到这个可能,付凌疑眸色暗暗。
不行……不可以。
不甘心,付凌疑想。
他只要在徐应白身边,其他地方,他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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