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徐应白命令道,语气不容置喙。
付凌疑本想塞回去,听见徐应白话,手僵在半空中。
徐应白浅淡而又有压迫目光压在付凌疑身上。付凌疑顿好会儿,知道递回去没用,又怕惹徐应白生气,慢吞吞地把手炉抱在怀里面。
手炉是温暖,和徐应白这人样温和,付凌疑宝贝样抱着这手炉,渐渐恢复知觉双手疼起来。
谢静微课业还差最后点,约摸要刻钟才能写完,徐应白让他继续写,自己披着狐裘出门走走。
徐府不算很大,徐应白路走过去,很快就绕到禁室这边,随即脚步顿。
寒冬腊月里面,付凌疑这家伙居然在用冰水洗衣服!
“手不要?”徐应白眉头狠狠跳,在门外不解地问:“况且你衣服……不是今天才换上吗?”
难道是自己记错,徐应白陷入自怀疑。
他嗅着香气,眼前浮现出徐应白那张完美,却向淡漠无波面庞。
徐应白……付凌疑半跪着,垂头低声喟叹,嗓音沙哑。
同他走过两世徐应殪崋白。
不爱他。
这是两世心知肚明事情,却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让付凌疑感到崩溃和痛苦。
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片虚影。
付凌疑在床边半跪下,抽出床头柜抽屉。
抽屉里面摆着好些儿小玩意,有从魏珩那单方面换过来玉佩,几张折得整整齐齐道经,因为变干而发黄变脆草蝴蝶,条旧得发白快要断掉发带,是前些日子徐应白换下来,甚至还有半片指甲盖那大块墨……
十之八九都是徐应白无甚在意或是不要东西。
付凌疑从心口那里掏出徐应白给那两瓶伤药小心翼翼地放进柜里。
付凌疑只给徐应白留个乌黑发顶,他用搓衣板狠狠地搓着衣服,听见徐应白问话沉默好会儿,最后哑着嗓子说:“衣服脏,要洗。”
“手……”他看眼自己泛红水,语调不变,“搓个衣服而已,手没事。”
反正现在已经冻得毫无感觉。
徐应白言难尽地看会儿,得出付凌疑是在自虐结论。
付凌疑把洗好衣服捞出来挂好,徐应白看他冻红手看得眼疼,跨步进门,把怀里还温着手炉塞到付凌疑手里。
他不能把徐应白关起来,只能自己靠着这些东西寻求慰藉。
付凌疑弯着腰,脊骨和肩膀齐可疑地颤抖着。
在纠缠着疼和快意里面,付凌疑该死地想不顾切地冲到书房去吻徐应白。
半个时辰过去,付凌疑终于平静下来,舍得将这些被他悄悄藏起来宝贝放回去。
彼时徐应白也醒。
随后他把抽屉轻轻推回去,推到半却又不动。
他盯着这些东西,直到眼睛发酸,而后忽然伸出手将发带道经和玉佩起捞出来。
房间里面只有他个人,他半跪着,目光眷恋又带着癫狂地看着这些东西,仿佛燃起团火。紧接着,他将额头轻轻贴在这些小物件上面。
墨香环绕,混合着发带里面残留,寻常人几乎很难察觉到兰花香——是徐应白身上惯有香气。
付凌疑以为自己会在这些味道里面平静下来,结果脑袋越发混沌,身上血仿佛在岩浆里面烫过番,灼烧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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