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为徐应白火烧火燎疼,面上扯扯嘴角,轻声回复道:“不骗你。”
“那里怎样?”徐应白琥珀色眼眸紧紧看着付凌疑,“还好吗?”
付凌疑无声地看着徐应白。
天地苍茫,满院皆白,只有还未凋零梅花和徐应白有那几分珍贵生机,徐应白穿着身青衣认真地看着他,迫切地想从他身上知道个答案。
他站得笔直,如根在峭壁生长仍旧傲然青松,但他身形是那样瘦削单薄,伶仃人立着,仿佛脆弱得折就断,让人心疼。
前世他死得太早,只要自己闭上嘴,他不会知道。
前世今生,他身边确实不怎能留住人。
幼年丧母,青年时不顾劝阻,意孤行离开道观来到长安,南渡时遣散所有随从,只留付凌疑个人护送。
等到回程,他终于只剩个人,然后自己走黄泉路。
徐应白捏着直接,眼皮垂着,遮掩眼底感慨之色,但也值得庆幸……他珍惜之人,没有被他拖下死水。
可徐应白忽然又想到,以魏璋和肃王德行,杀自己自然会给个冠冕堂皇理由,自己死后想来声名不会好。
湖第剑客!厉害得很,不用人保护,当年带着你走南闯北,不也是两人剑拐杖?”
徐应白:“…………”
他委婉提醒:“您当年把弄丢过,后来找个月呢。”
玄清子:“…………”
穿着道袍仙风道骨玄清子气急败坏地拉着谢静微走。
不会知道那惨烈,足以摧折个人结果。
付凌疑扯扯嘴角,背在身后手心被他自己掐出血。
他语气笃定,眼眸认真地看着徐应白:“道观没事,玄清子和谢静微也没事,他们都挺好。”
徐应白静静地看着付凌疑:“不骗。”
付凌疑胸膛起伏下,他垂下眼不敢看徐应白,也遮住眼底痛苦和痴狂。
那道观呢?师父呢?静微呢?
徐应白猝然转身,看见站在他身后付凌疑。
付凌疑沉默着站在徐应白身后,好像堵不会倒塌墙。他和徐应白起送走玄清子和谢静微。
“付凌疑,”徐应白低声问,“死后,你到过玄妙观吗?。”
付凌疑背在身后手猝然收紧,他露出个无可辩驳平静表情,道:“到过。”
徐应白将他们从徐府个不起眼小侧门送走。
谢静微步三回头看徐应白,直到过街角看不见,才老老实实和玄清子回去。
徐应白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开。
他前世也这样劝走过谢静微,谢静微同样不舍得,但最后也听话地离开。
但是,徐应白不无悲哀地想,前世自己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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