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应白抬眼看着付凌疑,不由得失笑,语气温和:“为什这说?”
“会东西太少,字写得不好,棋下也不好,”付凌疑声音沙哑,“谢静微能和你谈道经,魏珩能和你谈策论,梅大人能和你下棋,就连阿古达木都能和你说上两句谋略之事。”
“不会这些,也做不好,”付凌疑喉结滚动下,执拗目光对上徐应白眼神,语气艰涩,“只会打架。”
“会打架还不够吗?”徐应白把棋子全部放回去,温声道,“你会打架,不会打架,其他人也打不赢你,所以在这里护着是你,不是他们。”
付凌疑眼睫颤,胸膛里面心跳得极快。
徐应白则从容而和雅,慢悠悠地落子,和煦火光映照在他身上,在脸上投下片灰色阴影。
好看得不似凡人。
付凌疑眼底遮掩着极致贪,他静静地看着徐应白,希望时间过得慢点。
但棋下才刻钟,付凌疑看着自己这边黑子抿抿嘴,直接缴械投降,沙哑着嗓子道:“徐应白,输。”
棋盘上黑子被白子侵吞得无路可逃,几乎全军覆没。
你王庭,用杨世清吧,这样若是你输,”徐应白边摆棋盘边道,“还能拿你去和你父兄邀功,顺便找个借口把杨世清收拾。”
阿古达木:“……”
狡猾中原人!
但为王座,阿古达木权衡再三,还是咬牙切齿地应声:“好!”
徐应白满意地颔首,笑道:“那今夜就委屈阿古达木王子和那些侍卫住个营帐。”
他深吸口气,按捺住自己想要扑上去冲动。
“所以别说自己没用,人各有长,”徐应白敲着棋子,灯花下落,“不必纠结其他。”
说完徐应白抬起眼,对上付凌疑目光,后者胸膛深深浅浅起伏着。
最后付凌疑站起身来,将狐裘盖在徐应白肩头。
徐应白:“…………”
明明摆棋局时黑子占上风,不应该输啊。
这人疯时候疯得没边,怎下个棋傻成这样,白子都杀到前面都不知道反击。
徐应白伸手把棋子捡回棋篓子,叹口气,忍不住道:“臭棋篓子。”
付凌疑手指蜷缩下,他抱着自己横刀,忽然开口道:“是不是很没用?”
等阿古达木离开,徐应白面前棋盘也摆好,是盘没下完残局。
付凌疑这会儿还站在营帐内,手里紧紧握着那把横刀。徐应白落下颗白子,抬眼看向付凌疑,开口道:“过来,陪下局。”
付凌疑闻言停下,而后听话地走到徐应白对面坐下来。
两个人你子子下棋。
付凌疑手心紧张得出汗,他不自觉地吞咽着,喉结上下地滚动着。他还垂着眼皮,恰到好处地挡住自己那乌黑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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