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应白直觉不好,还没来得及说话,付凌疑就迅速地转过头,猛地朝徐应白倾身,在鼻尖即将相碰时又倏然停住,五指牢牢地抓着椅子扶手,弓起脊背像极某种野原上蓄势待发,准备捕杀猎物猛兽。
桌案上烛火摇晃
光影分出他近乎完美侧脸。
徐应白半边身子笼罩在付凌疑影子下面。他被付凌疑突如其来地下震得心跳得有点快,他搁在扶手上指尖微不可察地动下,然后五指就被付凌疑强硬地分
付凌疑动不动盯着徐应白好会儿,听到这句混账时候,目光终于动动,本来就黑得吓人眼眸隐隐泛着难以言喻光,却又哑着嗓子开口:“徐应白,你是不是……不会骂人?”
从头到尾,除混账,放肆这几个词,付凌疑没听见过徐应白骂其他。
徐应白被付凌疑问得愣下。
徐应白确实不会骂人。玄清子、徐美人还有道观师叔师伯们将他教养得很好,他向来彬彬有礼,即便走过那远路,见过那多性格各异人,他也不是没被人指着鼻子骂过,但他仍旧温文尔雅,学不会怎骂人,嘴里骂得最多也就是混账放肆胡闹……除这几句就找不出其他骂人词。
付凌疑紧紧盯着徐应白,扬起个猖狂笑。
徐应白闻言挑挑眉,他叹口气,继续用手给付凌疑顺毛。他想,付凌疑是不是太缺爱,所以摸摸头就能让他高兴?
后者没有说话,也猜不到徐应白所思所想,只是近乎温驯地跪着,像只披羊皮狼,天衣无缝地装着乖巧,只是那灼热而又沉重呼吸绕在徐应白膝间,不着痕迹地,bao露者他那不纯心思。
但徐应白并没有注意。
彼时天色已经暗,营帐外,士兵埋锅造饭,篝火燃得旺盛,巡防兵在营帐外巡逻,交叉走过,影子映在营帐上。
远处天际深紫混蓝,正悄无声息地蔓延过来。
紧接着,徐应白听见付凌疑声音。
“你可以骂畜生,厚颜无耻,恬不知耻,”付凌疑咬着字,慢吞吞说,“或者骂荒*无度,狼心狗肺……”
“或者……”他直起身,眼底泛着光越来越亮,整个人都绷紧,按在桌椅上手青筋毕现,脑袋则垂下来,附在徐应白耳边小声地说两句话。
“…………”徐应白瞳孔巨颤,被付凌疑无法无天话给震住,“你……”
他忍不住拍付凌疑脑袋下,手劲不大,很轻,对付凌疑来说就跟小猫挠痒似。然而付凌疑头顺势偏偏,喉结上下滚动,胸膛剧烈地起伏下。
徐应白看卷宗看得有些累,伸手捞桌案上杯茶,呷口,而后哄孩子似挠付凌疑下巴。
然后拇指至手腕那块肉就被人不轻不重咬下,那锋利犬齿按着软肉,股压人意思。
咬住还不算,他还叼着磨下。
徐应白忍不住低头往下看,眼就撞上付凌疑那欲念滔天眼神,徐应白眼睫细微地颤下,有点招架不住。他有那瞬间想把付凌疑掀下去——也确这做,只是腿才轻轻挪,徐应白神色就可疑地僵,脖子到耳根红片,整个人变成木头。
“你……”徐应白词穷片刻,最后还是骂句,“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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