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只剩下他个人。
营帐外,红日初升,光芒耀眼。
徐应白深吸口气,平复下自己心情,他站起身缓步向外走去,营帐被他修长手指掀开,日光刚刚透进去点,他就被人把抱住。
付凌疑急切地拥住徐应白,堪称炽热体温将怀里仿佛孤单白鹤徐应白整个笼罩住,他将头埋进徐应白肩膀,手臂交叉着,紧紧地环住徐应白单薄脊背。
徐应白叹口气,眉目在初晨光下柔和地不可思议。他修长手指轻轻地顺着付凌疑长发,乌黑发丝圈圈勾着他苍白指节。
可这是没法回避事实。
营帐内顿时又安静下来。
半刻钟后,玄清子拿起那碗水喝口,缓慢地开口:“你娘曾经说过,你性子和她是样倔,认定件事就不会回头。当时还不信,说你个娇气爱哭包,哪里能倔得起来,估计给颗糖就哄好。”
“如今看来,确实是这样。”他声音愈发苍老,眼角皱纹耷拉着,“当年在崖底将你娘带回玄妙观,许多人包括都曾经劝过她拿掉你治病。她却拼命要生下你,然后生生撑着陪你五年。”
“而你,说入世,头往下磕,道号除,竟然真没有再回玄妙观次。”
事必然会找徐应白算账,而如今肃王宁王混战,齐王姜严同样虎视眈眈。居于长安魏璋必然希望徐应白能出兵救援。
而刘莽,要就是他率领疲惫大军赶往长安送死。
“当年不该带你下山,”玄清子低声道,“若你不曾见过疾苦,是不是就不会走上这条路。”
“师父,”徐应白摇摇头,“弟子幼时顽劣,即便师父不带弟子下山,弟子早晚有天会自己溜出去。”
“这是弟子命数,”徐应白将那只草蝴蝶放在桌子上,“与旁人无关。”
“什时候来,听去多少?”徐应白按着他脊骨,“还是说你根本就没走。”
付凌疑没有回答,只是收紧,又收紧自己臂膀。
像个黔驴技穷,已经无计可施孩子。
“还记得你娘死前求你师祖和收你进道观,照顾你,记得那是她几年以来第次求人。”
“为师答应你娘,君子诺,重逾千金。”
玄清子说着站起身,往外走去。
“若你有日身死,师父会亲自去接你灵柩。”
徐应白倏然红眼眶。
“等切尘埃落定,”徐应白道,“若弟子侥幸活着,必然回观向师父请罪。”
“若不幸身死……”
“别说!”
徐应白动动嘴,没有再出声。
他知道玄清子不爱听这些白发人送黑发人话,换哪个长辈听到这些都要生气。况且玄清子是自己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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