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下眼睫颤,睫毛扫过他掌心。
“狐死首丘,代马依风。”
“没有家,只有你。”
“不论那个时候在哪里,都会回来,死在你身边。”
话音刚落,付凌疑近乎顺从地仰起下巴。
他乌黑瞳眸颤抖着,映着徐应白苍白面容。
“如果不久后,真……”徐应白话说到半,嘴就被人堵住,才到嗓子眼话瞬间被迫吞回肚子里面去。
唇齿倾轧,清苦药味弥漫开来,徐应白开始还有点恼,伸手推两下,但根本推不动,只好放弃,任由付凌疑亲下去。
付凌疑见不到底眼睛死死地盯着徐应白看,好似狼在锁定自己猎物,看起来凶得厉害,动作却是温柔。
说话。
那时付凌疑咧着笑,说他在自己死后三年,在江南自戕。
他说他不想活。
徐应白琥珀色眼眸微动:“知晓,但王大人,以此残躯,不能保证什。”
王晖动动嘴,他还想再说些什,但最后还是将满肚子话给咽下去,抱拳行礼之后走出营帐。
他点点地吻下去。
两个人缠绵而缱绻地在椅子上纠缠,徐应白闭上眼睛,他耳尖自锁骨片都红,手无力地搭在两边,指尖发麻到手指无法收拢,乍看就像个溺死在滚烫热水中人,胸膛和脊骨却在亲吻下直颤抖——这具越发孱弱身体,即便是温和亲吻,也能激起极为剧烈反应。
但徐应白忽然察觉到有滚烫水珠砸在他冰凉脸颊上。
他正想睁开眼睛,双眼陷入片黑暗——付凌疑用手遮住他眼睛。
“别看……”付凌疑抵着徐应白额,嗓音沙哑却又极尽温柔而癫狂,“如果有天,你真身死,也不会独活。”
王晖刚出去,付凌疑就掀开营帐进来,两个人在门口那对视会儿,付凌疑点头喊句王叔权当打招呼,然后就大跨步走进来。他将药放在桌子上,紧接着言不发地半跪在徐应白身边,用勺子舀点吹凉送到徐应白嘴边。
徐应白却没喝,他静静看付凌疑会儿,轻声道:“你抖什?”
付凌疑矢口否认:“没有抖。”
“药都快洒,”徐应白叹息着咽下那口药,将勺子从付凌疑颤抖指尖拿走,“还说没有。”
而后徐应白拿起药碗,口把剩下药全喝,苦涩药液让他皱起眉头,发烫药液让他舌尖有些发麻。好不容易咽下去,徐应白缓会儿,轻声开口:“凌疑,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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