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没有说话,只是悄悄地撤回自己手。
魏珩闭闭眼,轻声开口道:“除陈太医……咳咳……都出去……”
魏承嘉本不想走,但最后还是哭着被太监抱着离开宫室。
魏珩闻言手指绞绞身上衮服,而后他露出个笑来,嗓音温柔:“没事,父皇只是问问,承嘉,你今日也学累,玩去吧。”
而后他朝旁边太监看眼,太监会意,立刻上前道:“老奴陪太子殿下去御花园逛逛吧。”
说完他叹口气,又捂住嘴咳嗽几声,收拢手进袖子里面,垂下眼坐着不动。
魏承嘉不想走,他很担心魏珩身体,便上前去拉魏珩袖子撒娇:“不要,儿臣不去玩,儿臣要在这里陪着……”
他话都没说完,魏珩竟然就这轻飘飘地被他拽下龙椅,瘫倒在地上!
但他最后没揉魏承嘉脑袋,而是捏捏魏承嘉脸,小声问:“承嘉,谢相有给你写信吗?”
“写,”魏承嘉很老实地回答,“儿臣昨天就收到相父信。”
“他在信里说什,”“魏珩又有些想咳嗽,他强压着喉间痒意和腥味,温声问,“南沼战事还顺利吗?”
“相父说,南沼战事很顺利,叛乱已经被平定,还要儿臣在皇宫里好好听庄少傅话,”魏承嘉板眼地回答,‘他还说回来要检查儿臣功课,若是做得不好就要领罚。”
魏珩飞快地眨下眼,压下眼眶中湿意:“信里有说他什时候回来吗?”
武泰十五年早春,细雨落在宣政殿飞檐上。
魏珩坐在龙椅上,用朱笔批改奏折。
料峭春风吹进殿内,他觉得有些冷,忍不住捂住嘴咳嗽,红色墨液滴在纸张上,缓缓晕染开来。
“父皇!”
跪坐在旁看策论魏承嘉站起来,凑过去给魏珩拍背,见魏珩没有停下来意思,他不禁焦急道:“让人去叫陈太医!”
魏承嘉吓跳:“父皇!”
魏珩抽搐两下,口中漫出大片血色。
旁太监也被吓坏,惊恐地大喊道:“叫太医!快去叫太医!!!”
陈岁火急火燎地从太医院赶过来。
他跪地为帝王把脉,床上九五至尊勉力睁开眼,轻声问:“…怎样……”
“相父说,南沼叛乱虽已平定,”魏承嘉道,“但秩序未稳,他要等到春末才回来,估计要等到盛夏时节才回到长安。”
“这样……”魏珩缓缓垂下眼,他迟疑会儿,终究还是问出口,“谢相在信里有提到朕吗?”
魏承嘉摇摇头,小声道:“没有,谢相在信里没有提到父皇。”
“父皇……”魏承嘉说完有些不敢看魏珩。
相父和父皇关系向不好,他虽然还是个孩子,但聪慧敏锐,觉察出相父并不是很待见父皇。
魏珩抬手制止他,扯住他衣袖,轻声道:“不必….…会儿就好。”
“不行,定要看看,父皇不能讳疾忌医!”魏承嘉却不信,小脸急都白,“会受不。”
魏珩却仍旧摇头,而后抬起手。
魏承嘉才九岁,还是个半大孩子,魏珩微微抬手就摸到他头顶。
这是他在征战年间捡到小孩,普天之下,除他和谢静微,没有人知道他不是当今帝王亲生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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