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嘉点点头,脆生生地应好:“儿臣会听相父话。”
魏珩闻言温柔地摸摸魏承嘉脑袋,将信递到魏承嘉手中:“等你相父回来,
于是他又执笔继续写下去,等到写完信,又去写遗诏,等将所有事情交代好,他就差人去叫庄恣和魏承嘉。
庄态来得比魏承嘉早,他向魏珩行李,魏珩轻轻抬手,让他起身。
“朕……”他声音不大,嗓音虚弱,“将遗诏交给你,等联死之后,昭告天下。”
“朕死后,不必葬在陵寝,朕不喜欢。”
“你将朕烧,找个地方撒吧。”
他急促地呼吸下,眼泪盈满眼眶。
而到后来,徐应白案被平反,宁肃二王被杀,皇氏宗族本就因为征战凋零殆尽,和此案有所牵涉魏氏子弟全部被谢静微下令斩杀。
魏氏现如今近乎绝种。
那除自己,魏珩想,也没有人再和这件事有所牵扯。
如果不是因为要借帝王权势……如果不是念及之前情分,那谢静微应当早就不会给自己留情面……
要说爱……也敌不过恨吧……
那个风雨如晦夜晚,谢静微曾经掐着魏珩脖子,字顿说:“恨你们魏家所有人。”
他滚烫眼泪砸在魏珩锁骨。
是啊,怎不恨呢,魏珩想。
他师父,他师祖,他所有亲人全都死于魏氏之手,整个道观也全部被焚毁,那个时候他也才十二岁,夜之间,什都没有。
雨声中,哄魏承嘉睡觉。
倒也说不清楚是像忠心耿耿君臣,还是像生死相随少年夫妻。
征战第五年,汾州州牧想要将自己女儿送上龙床,却被谢静微误喝那杯含着药酒。
魏珩记得那天夜里,风狂雨骤,最后他浑身脏乱,带着身伤,穿着染血中衣给谢静微煮碗醒酒汤。
后来终于荡平天下事,魏珩在长安皇城,对着众臣说:“见谢相如见朕。”
而等魏承嘉进门,他只看见自己少傅眼眶红透,催促他说:“殿下快进去吧,陛下在等您。”
魏承嘉懵懵懂懂地进大殿:“父皇好吗?”
他看着父皇对着自己笑笑:“好。”
“承嘉,如果有天……”
魏珩顿顿,轻声道:“如果有天父皇去很远地方,你要听谢相话,知道吗?”
不过没有关系,自己很快就要死。
魏珩精神为之振。
如果自己死,谢静微会高兴,谢静微能放下话,魏珩唇边溢出丝血线,其实也很好。
魏承嘉不是真正魏氏子弟,又是谢静微从小带大,谢静微定会好好待他。
想到这些,魏珩竟然有些开心。
仇恨是他活下来所有动力。
他应当恨……可是……
魏珩在谢静微桎梏下无声流泪。
那也是兄长,老师啊。
想到这,魏珩艰难地喘口气,他手上使不上力,只好停顿下,不再往下写。
魏珩将至高无上权柄交到谢静微手中。
他们是亲密战友,也是史官不可言说不敢下笔秘辛。
整个朝堂,乃至于太医都知道他们之间有层说不清道不明关系,却也无人敢出言置疑,也不敢谏言让魏珩纳后宫开枝散叶。
但是……
魏珩咳嗽着在信上写下见信如晤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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