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贺听这才如梦初醒般拍拍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编个借口,“戒指掉里面,谢谢。”
说完又觉得自己编理由很糟,便垂下头不再说话。
“嗯。”男子仍旧狐疑,目送贺听离开海滩才作罢。
酒店里,贺听慢吞吞地走进电梯,运动鞋还在滴水,他想着刚才事,抬手使劲在自己大腿上掐把,肉色肌肤瞬间变红,还留下个血印子。
疼痛终于让他醒悟过来,贺辰星还在等着他骨髓检测结果,他怎可以走之?
他十岁时候就觉得这种烟花棒太弱智,那天却玩得不亦乐乎。后来想来想去,只因为是姜信冬带吧。若是能和他起,玩什都乐此不疲。
然而那个会裹着寒风在深夜赶去见他人,现在连个简单问候都不愿意给。他眼里厌弃和轻视像堵厚重墙,生生横在他们中间,无法跨越。
天边有几颗星,忽闪忽闪,贺听看得失神。浪花哗哗卷走地上沙石,也道卷走理智,他站起身,穿着运动鞋直接踩进海水里。
这几年他常常会觉得很累,喝水很累,呼吸很累,想念很累,活着也很累。
望着前方片深黑,他想如果径直走下去,应该是种解脱。
风,死活不回去,看他也醒,就把他放沙滩上。”
庄高阳内心句操,把醉成那样人扔海滩上,出事算不算谋杀?
他正想说什,回头看,包间门大大敞着,姜信冬人影已经不见。
海和天连成黑漆漆片,左边有对情侣点起两根冷烟花棒,微弱火光照亮他们脸上笑意,笑声混着海浪声缭绕耳旁。
贺听坐在沙滩角细细听着,想起18岁那个春节。他本以为会独自度过,没想到凌晨点时候,姜信冬披上件大衣风尘仆仆地跑到他家楼下,带也是这种冷烟花棒。
酒店外面,姜信冬半张脸隐在黑夜里,幽深眼眸直勾勾望着贺听背影,面色复杂,直到对方上电梯才肯收回目光。
那这颗不知道碎多少遍心,不知道哭过多少次黑夜,和那些喘不过气、绝望、爱而不得感情都可以就此结束。
从此不再有痛苦。
他抬腿又往前走几步,冷冰冰海水没过膝盖,唤醒身体里某些自卫细胞。脑海中冒出两个声音,个安抚他说走下去吧,走进去就不会累;个用力拽着,想把他拉扯回来,大喊着你还有没做完事情。
漫长犹豫,好像连时间也静止住。
忽然手腕被个人抓住,贺听恍然转过头去,来人是刚刚那对情侣中男方,面色紧张地问他:“你还好吧?”。说完看贺听杵在原地动不动,又换成英文:“Areyouok?”
他们到楼顶点烟花,外面下起雪,贺听穿是居家睡衣,鼻子冻得通红。姜信冬脱下围巾和大衣给他套上,顺便轻轻拍掉他头上雪花。
烟花闪烁时候,贺听问他为什这晚还过来。
姜信冬低下头,不咸不淡地扬起嘴角,微微笑道:“有点儿想你。”
雪花和寒风,都融化在那个笑里。
金黄色烟火里,姜信冬俊逸面孔若隐若现,贺听看得心跳加速,体温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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