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十分钟后,贺听接到个陌生来电,这时候他已经在回家出租车上。
车上信号时好时坏,电话里偶尔有断断续续电磁声,贺听靠在后椅上,喂两声那边都没人说话。
他皱眉,拿起屏幕又看遍,确定电话还处于接通状态。
姜信冬听到贺听平静绵长呼吸声,紧攥电话手才松开,混乱复杂思绪得以理顺,冷静下来后沉声问:“你在哪儿?”
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先例。
时间分秒走过,后视镜里姜信冬锁住眉梢,眼角尽是压制怒意。八点三十分,他失所有耐心,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回到家已经快九点,他没吃晚饭,饿得胃疼。家里冷清,冰箱里只剩几个番茄和鸡蛋,他煮碗简单鸡蛋面,坐在客厅打开电视,广播腔男声传出来:
“今天晚上七点四十分,在市北川南路和新河北路交叉路段发生重大车祸,目前是三死五伤,请记者带们到现场去看看……”
姜信冬眼皮骤然跳得厉害,心里头七上八下,他记得出车祸那个交叉路口离他和贺听见面停车场不远。
那点点。
迫不得已地分开,阴差阳错地错过,每次他想不顾切奔向姜信冬时候,必定没有什好下场。
街边走过零星几个路人,贺听叼着烟,又给姜信冬播个电话,还是无法接通。
昏沉路灯下,许多飞蛾绕着灯扑哧。晚风佛面,他豁然清明。他放不下姜信冬,就像飞蛾扑火,飞蛾趋向温暖和光明,但火根本不需要飞蛾。
姜信冬现在事业爱情双得意,无需他莫名插上脚。
贺听曾干过件事,就是把姜信冬说话录下来当成起床铃声,就这听半年。所以哪怕这个人在电话里只说个字,他也能识别出来。
窗外霓虹闪烁,贺听愣住,本以为他和姜信冬今天在停车场那儿就结束,没想到还会接到这个电话。顿顿,他说:“回家车上。”
姜信冬听那边挺安逸挺自在,想起刚才惊慌失措自己,气得笑:“你是觉得耍好玩?”
“没有耍你,”贺听觉得疲惫,拇指抵着额头,动动
手中碗筷没拿稳,汤洒出来淌在地上,他也没心思管这个,忙不迭拿出家里手机给孟思打电话,让她去打听贺听手机号码。
孟思又听到贺听这个名字,心生奇怪,上次易凡说姜信冬不想见人,好像也是叫贺听。
不过她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同个人。
“你是说上次在泰国给高妤他们拍照那个摄影师吗?”她只好再确认遍,“你要问他手机号码?”
“对。”姜信冬肯定。
左思右想,千头万绪,头皮又开始隐隐作痛。最后他摁灭烟头,发条短信过去:
抱歉,今天被工作上事耽误,后来又遇到堵车。打你电话关机,画你寄给吧,地址是:XXXX。
姜信冬白天在录歌,忙天,路上才发现手机落在录音室。他没有录音室钥匙,录歌结束其他人消失得比风还快,根本找不着影。
他还有个手机,不过在家里,看看时间,也来不及取,只好先去赴约。
在停车场等很久,贺听直没出现。他怀疑贺听把取画这件事忘,又或者,只是单纯想耍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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