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像火箭冲天样几乎要破口而出,却在对方极其平静甚至冰冷目光中熄火。
十多秒静默后,贺听像泄气皮球,垂下眼皮,对着虚无空中叹口气:“不想学英语。”
“叮!”电梯碰巧到,缓缓开门。
姜信冬松开不知何时紧紧拽住手心,抬腿走进去,用听起来最冷静语气说:“现在学还来得及。”
“再说吧。”贺听低着头,电梯里浑白色光在眼睑出打下道阴影。
他们这栋楼比较老,电梯行动迟缓,开门关门都像慢吞吞树懒,有时候要等上十来分钟。
楼道里灯光昏暗,等电梯时姜信冬突然问他:“你不想出国?”
问完他有些后悔,明显贺听今天不想谈这个话题,可他却莫名其妙地难以抑制地想知道答案。
他把这归因于身份。
他算贺听半个老师,老师想知道学生对于未来打算并不稀奇。
贺听轻抬眼皮,发现对方眼里毫无波澜。
“以后要出国话,不定会参加高考吧?”姜信冬把饭碗递给他,淡定从容,“那五三不用都做完。”
贺听收回目光,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无所谓地淡淡“哦”声。
孟半梅听到“出国”两个字,像大部分长辈关心晚辈样询问:“贺听准备去哪个国家?读什专业?”
以前贺听觉得在哪儿读大学都没关系,出国也未尝不可。可当今天这个话题再次被提起,他心里忽然生出些排斥。
信冬看他眼神太过温柔和专注,以至于他产生某种错觉——好像对方也动情。
他愣瞬,才吃完水果唇瓣还是湿漉漉,在暖光中仿佛染上片柔和。
清新洗发水味缠着夕阳金黄色光线,绕出几分不具名微弱电流和暧昧。
气氛时滞住。
“冬冬,过来盛饭!”孟半梅声长叫划破这种怪异氛围。
过几秒,他抬头问:“你觉得该出国
“以前无所谓,”贺听在朦胧光线里沉思片刻,视线寸寸移到他身上,声音里带着几不可察温柔,“现在不想去。”
“为什?”姜信冬继续问。
头顶暗黄色灯光创造些许旖旎。
贺听扬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目光灼灼,似乎想要从他眼里掘地三尺,挖出些不样东西。
可姜信冬始终坦然且不带感情地回望。
直觉出国后他和姜信冬交集会被拉开,如同个平面上两条直线,旦错开就只会往两个不同方向狂奔,最后离对方越来越远。
他舍不得。
“都还不确定。”贺听垂下眼,神色里掠过几丝烦闷。
姜信冬精确地感知到贺听情绪,替他解释几句,顺带换个话题。
晚上吃完蛋糕,姜信冬要去楼下超市买东西,顺便和贺听道出门。
姜信冬似乎回过神来,马上松开手,头也不回地去厨房。
安静客厅里,落针可闻,贺听坐在沙发上,还有些恍惚。
他似乎从姜信冬刚刚转身眉眼里瞥见丝慌乱。
好奇心和期望感挤上心头,贺听尝试找到可以证明猜想蛛丝马迹,可接下来对方表现得毫无破绽。
“那本习题真是给你买,”姜信冬端着饭从厨房出来,又恢复往镇定神色,“你基础差,先把那本习题做完再做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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