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钱,他可以想办法挣,没人管,他也乐得开心。
他只是单纯觉得打这个电话累,每次打完都累。
姜信冬从厨房出来,半倚着门边看他:“跟你爸吵架?”
“习惯,”贺听不想多聊,鼻子往厨房方向嗅嗅,笑道,“菜做好?”
姜信冬却没有回
夕阳染红天边,阳光暖而绚烂,贺听却转头与他对视,眼神清亮且坚定,坦然自若,毫无掩饰。
也不知过过久,走廊上才传来他瞠目结舌问句:“……操!你认真?”
晚上八点,厨房里,鸡肉被翻炒成金黄色,温暖橘光灯下,皮酥肉嫩,焦皮外裹着层浅浅油脂,好像轻轻掐汁水就会流出来。
贺文滨打电话过来时候,贺听正在厨房看姜信冬做菜。
他看来电显示,忙不迭捂住话筒朝客厅走去。
但现在,他只是看着天上鸟,观察它们运动轨迹。
许铭打量贺听后脑勺,觉得有什东西不样,忽然豁然开朗:“靠,听儿绝对谈恋爱!”
秋风起,操场上落叶被卷成螺旋状飘到半空中,叶知明用力把校服拉链拉到顶,眼睛垂下去:“你怎知道?”
“他没搞对象把手机吃。”许铭用手肘碰下贺听,笑得意味深长。
贺听嫌他吵,拿出手机,不以为意地在屏幕上按几下。
,只是太阳余晖给它镀上层浅浅金光。
天上鸟好像都知道该往哪飞,他高三,却从来没想过以后人生。
也不是真不学无术,以前想过要好好画画,好好拍照,成年后至少要做点喜欢事情。
可是有贺文滨,擅长高高在上地蔑视他、指责他、碾碎他。
倔是刻在基因里,贺文滨不让他画画,他也不放半分心思在学习上。
显然老周告过状,这次贺文滨对于贺听答应出国又出尔反尔事极为生气,挂电话前留下狠话,你要是不听话以后不要指望从这拿到分钱。
摁电话,贺听靠在沙发上,既麻木又疲惫。
他毫不怀疑贺文滨对这事认真程度。他爹是个狠人,小时候罚他在雪地里跪三小时就真跪三小时,秒钟都不少。
他说不会给分钱,就绝对不会给。
事实上贺听觉得这结果已经不算太差,至少贺文滨没有说要用五花大绑把他绑出国。
“什?”叶知明凑过去,只看到张照片,个年轻男人在树阴下回头,模样颇为英俊。
许铭无感:“这他妈谁?要看你对象。”
贺听把手机收回来,揣进兜里,漫不经心地瞥他眼:“搞对象。”
许铭哑然,连同叶知明像是被电劈中,两人原地愣半天。
半响后,他巴掌拍在贺听后颈上,愤愤道:“瞎扯什蛋?”
父子场,十多年,好话没说过几句,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内耗上。
想到这,贺听自己都觉得好笑——耗来耗去,贺文滨还是过着春风得意人生,而他,硬生生耗成个无所事事废人。
放学已经半小时,操场上只剩零星几个同学,许铭刚从老周办公室出来,和叶知明在他身旁讨论早上填志愿。
叶知明说他填是A大,许铭说他也是。
换做以前,贺听会回头揶揄许铭那破烂成绩还想上A大,然后两人狠狠互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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