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有些东西在点点逝去,抓不住摸不着,只能无力任其消失殆尽。不想承认,但事实是那些他烂熟于心过去,对于姜信冬来早已经是陈年旧事不值提罢。
他没哭,眼泪在四年前就已经透支完。也没什大不,只不过是生场病,好像身体里电线全部被连根拔起,血肉模糊,拔到最后,他
他鬼迷心窍,发着高烧,还是上网查姜信冬消息。
他想知道,昨天姜信冬在做什,是不是真没时间。
微博有大粉上传姜信冬昨天晚上出机场视频,他从B市起飞去东京,据说是参加某个游戏广告拍摄。贺听注意到其他Crush成员都不在,只有几个同行工作人员,还有戴若池。
视频里姜信冬戴着口罩走得很快,上车前聚集粉丝拥而上,把在旁戴若池撞个正着,姜信冬见状,伸手扶下。
这个动作很快,没有维持超过秒,但戴若池脸上喜悦和幸福溢于言表。
路上零星几个人飞奔在倾盆大雨里,他依旧坐在长椅上,全身被淋透。把长椅从炙热坐到冰冷,也不知道在等什。
可能是在等个永远等不到人。
那个时候他想起《春光乍泄》里,独自抱着毛毯在出租屋嚎啕大哭何宝荣。
曾经被偏爱到有恃无恐人都有个毛病,总想当然地以为对方会直在。
所以何宝荣肆无忌惮,可有天黎耀辉真带着护照走,走到地球另端,再也没有回来过。
意义?算吧。”
贺听急得想要辩解,却只听见话筒里嘟嘟声。
姜信冬毫不留情地挂。
贺听呆几秒又拨电话过去,但是姜信冬已经关机,不给他任何机会。
他忽然想起上次在车上,他问姜信冬有没有喜欢人,姜信冬说有。
半分钟后,姜信冬和戴若池上同辆车,车子扬长而去,连尾气都消失得迅速。
什都看不见。
贺听关视频,思忖昨天姜信冬打电话拒绝他时候,大概戴若池是在旁边。
他猛然想起几年前在个炎热午后,姜信冬挂掉别人表白电话,然后若无其事地吻他。
仿佛昨日重现,只不过现在他成那个被挂掉电话人。
很应景,四年前贺听走得有多决绝,今天姜信冬就该有多绝情。
有些事真没办法从头来过,因为切都回不去啊。
贺听忘记自己是怎回家,只记得雨水顺着头发贴着皮肤流进衣服里,最后他把湿透西装外套和零落鲜花留在长椅旁垃圾桶上。
回家后他在床上睡将近20个小时,头脑晕眩,全身发热,不断干咳。
手机彻底歇菜,与外界失去联系。
眼前浮现出张精致脸,是那个在日料店和姜信冬约会漂亮男性,叫戴若池吧。
贺听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每念次都能听到心脏里电线被根根拔起声音,滋滋冒着火花,烧焦皮肉,味道刺鼻。姜信冬向诚实,不会和不喜欢人约会,也没有必要。
贺听难受得要反胃,拿着手机编几条长长短信,又都删。
后来天黑,天上下起,bao雨,大滴大滴浸进手机里,黑屏后再也打不开。
手上花原本很好看,只是被雨水砸到凋谢零落,花瓣散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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