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有个习惯,提前小时到拍摄现场研究构图和调整光线。
场地人慢慢变多,他正专注测着光,忽然第六感发作,觉得背后似乎有股视线牢牢盯着他,莫名其妙地不太舒服。
他皱眉转过头去,见着个穿白色衬衫年轻人正目不转睛地看他。那人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回头,稍作怔愣,但很快挂上笑容:“你好,贺先生,上次们在日料店见过。”
贺听几乎只用半秒就认出来面前这个人是戴若池,顿顿,还算很礼貌地回话:“你好。”
“没想到这巧,”戴若池脸上带着温和笑,“戴若蓓是姐,今天没什事就来看她拍照,晚上家庭有聚餐,所以要麻烦你在六点前结束。”
生病像会传染,晚上回家他也觉得头疼欲裂,躺在床上浑身难受。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多半是抑郁症发作。
邮箱里同事发来明年拍摄计划,他粗略扫遍,兴致缺缺。
摄影曾给他带来喜悦感消失全无,他现在只觉得索然无味。
考虑到未来段时间贺辰星情况可能会更糟,他当晚就写好辞职信。
她喊道:“找到!”
那头明显松口气,简单句“好”就把电话挂。
她恍然大悟,原来姜信冬紧张不是钱包,而是钱包里照片。
捡起来看,上面人年近十六七,不同于姜信冬深邃轮廓,少年五官干净清新,笑容明艳。
那时候她真没想太多,全以为姜信冬还有个弟弟。
命东西。
第二天下午孟思接到主办方电话,说钱包被老板小孩捡到带回家。
她开车去取,粗略看遍钱包内部,打电话汇报。提到银行卡身份证,姜信冬反应冷淡,不禁令她怀疑司机对昨夜描述有夸大其词成分。
直到快挂电话时候,姜信冬忽然问她钱包里照片还在吗。
“照片?”她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打开钱包找遍,“没看到。”
余俊贤爱才,第二天劝几句,可见贺听去意已决,只好作罢。
在正式走人前,贺听还要完成最后两场拍摄,场是摄影棚里拍平面广告,场是出外景拍杂志封面。
杂志封面拍摄对象是戴若蓓,地点选在城郊废弃寺庙里,说是要走中国风。
贺听是戴若蓓亲自选,在杂志上看到黛青那套白马森林大片后,她立刻让团队打听摄影师名字。
助理查,刚回国新人,作品不多,好约,于是便有今天拍摄。
几年后,在某个灵光乍泄瞬间,那张脸终于和个叫贺听人对号入座。
孟思诧异又唏嘘,谁能想到姜信冬这样骄傲人,分手后竟然会把前任照片藏在钱包里。
四年,或许钱包里照片早就换别人,只是在彼时,他是真喜欢过贺听吧。
医院里,早上贺辰星发场高烧,用药后稍有好转。
下午贺听请假在病床前守着,哪都不敢去。
姜信冬认真解释:“在最里面夹层,寸照。”
孟思打开夹层:“没有诶。”
姜信冬执着程度超乎想象:“你再找找,最里面。”
孟思又翻遍:“真没有。”
话筒里空气凝固,她揣摩此刻对方心情不太好,正低头,见桌面落张照片,不知什时候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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