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就再也没可能?”贺听叹气,声音很小,小得把个问句说成陈述句,像是说给崔朗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这问,”崔朗握着手上酒杯,笑里带着几分无奈,“看人。和她都是彼此第七八九十任对象,恋爱谈到最后只剩流程和套路,怪没劲。”
“你也给模特拍照,肯定知道这个圈子诱惑多,很难踏踏实实定下心来经营段感情,”崔朗见贺听不说话,将手里整杯酒饮而尽,“成年人就现实点,承认用不多久们都会忘记对方,开始新生活……”
贺听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人都是趋利避害,也是喜新厌旧,像他这样四五年心只系在个得不到人身上,大概率是个傻子。
但是他点不后悔,倘若给他千万次时光倒流机会,他还是希望每次都能在那个夏天遇到姜信冬。
到时候崔朗就该两头为难。
那边崔朗只当他是不愿意,便没再追问。
两人吃晚饭时候,崔朗出去呆个小时,回来时饭都凉。
贺听见他面色不是太好,低声问:“你怎?”
“见前女友,”崔朗坐下来,喝半杯啤酒,闷声道,“彻底掰。”
音,瞧着挺绅士,后来单独和贺听聊天时就切换成大碴子味东北话,偶尔还夹杂着几个英文单词。
“寻思你这喜欢潜水,要不考个教练当呗,还能整点钱。”崔朗从水里出来爬上船,摘呼吸管和脚蹼,看着贺听,“你不愁你快没钱?”
贺听刚潜完水,还有点耳鸣,他靠着船身站两秒,觉得这逻辑好笑:“?还是别祸害别人,都不能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
最近下水他常常会有顷刻断片,简单来说就是大脑片空白,停住所有动作,放任身体在海里飘荡,那感觉比努力活着轻松多。
当然这些都发生在极为短暂时间内,很快他便会清醒过来,往上游去。
只是他们不会再确定关系,也不会再次落到黯然分手下场,他会选择站在远点位置,以朋友身份安分守己地仰望姜信冬,直到对方不再需要为止。
贺听转头问:“记得上次你说她回美国?”
“哦,”崔朗又倒满满杯啤酒,“今天是她回来找,但这人从不吃回头草。”
“……”贺听挑眉,“看不出来,你还挺狠心。”
“分手是她提,走也是她自个儿走,她提出时候就该做好永不回头准备,”崔朗冷笑,“不是陀螺,她叫转就转,让停就停。”
贺听敛眸,蓦地想起来去年生日,他在文森博物馆门口等整天,姜信冬从头到尾没有出现过,想必当时他跟崔朗样想法吧,他也不是贺听陀螺。
“那没钱咋整?”崔朗问。
“没钱……”贺听甩甩湿发,把刘海往后捋,露出干净额头,“就回去打工。”
崔朗盯着他轮廓看两秒,说:“其实你长得还挺得劲,下个月要拍那个首饰广告缺个亚裔模特,要不refer你?”
贺听摇头:“吃不那口饭。”
其实这活不是他不想接,而是接不。来他没当模特经验,二来他最近状态不稳定,拍摄这种广告耗时漫长,他不知道他情绪会不会在哪刻突然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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