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禁不住又次提醒自己,明知是假,何必贪念。
下午贺听是被饿醒,睁开眼
锋利鼻骨,微抿薄唇,无论多少次梦见,他都能准确无误勾地画出这个人英俊轮廓。
对方紧张握着他手样子,好像把什贵重东西弄丢个世纪,失而复得后使出全身力气牢牢拽在掌心。
“嘶……”贺听视线落在手掌肌肤相贴位置,怔片刻抱怨道,“手疼。”
对方连忙放开他手掌,样子有些手足无措。
贺听转个身,身后人用极力遏制哽咽声音喊他,声声准确无误地砸到他心脏位置。
叶知明笑笑:“昨晚走时候他还安安静静地躺着,大概只是时间到。”
“因为昨晚做个梦。”贺听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叶知明问:“什梦?”
贺听凝思良久说:“个不切实际梦。”
第二天早晨,医生做例行检查,把贺听身上管子拔掉,鼓励他下床走走。
李曼端来些流食,想喂他吃下去。
他头很沉很重,坐起来咽几口,胃里阵泛酸,又悉数吐出来。
医生只好继续给他输营养液。
等反胃感觉好些,他发现他已经能顺畅说出长句。
他说想看电视,宗故替他打开,放是《老友记》。
转几分钟后,他想起上次潜水事情,猜测出事情大概发展情况。
看样子他没能死透。
接着他看到贺文滨,李曼,叶知明,宗故,还有他好几年没见过姑姑,侄子……
就是没有姜信冬。
他并不意外地想,果然又是南柯梦。
他再次闭上双眼,胸口已经被堵得有点酸胀。
今天这个梦太真实,真实到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姜信冬颤抖肌肤和湿润眼角。
他差点舍不得抽回手,妄想长久地感受对方体温。
可他也记得,抑郁症最严重那段日子,他是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虽然已经好几年没出现这样情况,但算算停药时间,病情恶化也是不可避免事。
床是下,但他四肢还是无力,早上咽几口流食,几分钟后又全数吐出来。
贺文滨请来专业营养师配置食物,不过也没用,他还是吃什吐什。
中午他输着营养液进入睡眠,迷迷糊糊中,手上传来阵疼痛。
手好像被什温热干燥东西紧紧握住,骨头被生生捏得发疼。
他睁开半惺忪睡眼,恍惚间,瞥见那张曾在梦中百转千回脸。
其实他完全看不进去,只是害怕贺文滨询问潜水那天事情,所以假装自己在忙。
直看到晚上十点,李曼拉着贺文滨回酒店休息。
他长舒口气,把电视关。
叶知明和宗故留在医院陪他。
宗故揶揄:“看来你和贺听才是真爱,们这些人守这多天,他纹丝未动。你才第二天来,他就醒。”
如今姜信冬怎可能会为他哭。
倒是贺文滨老泪纵横,这是贺听第二次看到他爸哭,第次是贺辰星过世时候,第二次就是现在。
他忽然有些后悔,想说点什,可是嘴里只能发出些支离破碎声音。
医生叫他多休息,然后把其他人赶出病房。
接着他又睡着,等他再醒来,天色已经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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