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信冬眸色深浓,望着他时候眼底柔和,嘴上却带着些许无奈笑意:“男朋友好像随时准备要跟分手。”
“啊?”贺听愣,眼神闪烁着,“没有……”
“在飞机上听你心理咨询录音,你分享给病例文档里,”姜信冬瞳孔收缩,嘴角虽带着笑,眼神却冷下来,“贺听,别想糊弄。”
贺听手抖,怔片刻:“你听哪段?”
“很多。”姜信冬说。
庄高阳脸上时而煞白,时而震惊,可谓是波未平波又起,话也说得语无伦次:“操,操……”
“说这些就是希望你们别对他有偏见,”姜信冬视线落在酒杯上,目光收紧,“如果你,你们再对他有什想法,也丁点儿都不要表现出来,否则不会像今天这好脾气。”
“这他妈……要是有个女这为,得感动疯吧?”庄高阳把酒杯往桌上放,“能有什想法?也就是觉得他够爷们,够狠,够牛逼……”
“行,演技过于浮夸,”姜信冬懒得听他说废话,正好手机亮下,是贺听起床时发过来微信,他拿起手机转头对庄高阳说,“出去打个电话。”
贺听已经出院,正在公寓里刷牙,电话就震起来。
姜信冬摇头:“不用。”
空姐走后,姜信冬又打开最近段录音,时间显示这段是周前录下。
米娅:真为你和他感到开心,可为什总感觉你还有些顾虑?
贺听:恶病缠身,不是他最好选择。
米娅:所以你……现在怎想?
。
米娅:可是他现在在天上,你看是他在水中倒影。
贺听:是倒影又怎样呢,还是会继续看,继续捞。
姜信冬段段听,心脏好像被拉扯开,裂道很深口子,泛着细细密密疼。与其说这是贺听五年来病例,倒不如说这是五年来贺听对他表白。
段又段,注定绝望、无声、得不到回应表白。
“你知道,不是那个意思,”贺听时紧张,话都说不利索,“就是……”
“不管你什
他涮干净嘴里泡沫,打开视频。
姜信冬那边天已经黑,人似乎站在某个天台上,背景是摇曳彩色灯光,还有嘈杂音乐。
贺听揶揄:“看来夜生活很丰富啊。”
“和庄高阳出来喝酒,”姜信冬头发被夜风吹起,五官轮廓在影影绰绰光线里露出几分低落,“心情不太好。”
“不太好?”贺听问,“为什?”
贺听:他以后随时可以抽身,不会让他难办。
米娅:可是你问过他想法吗?不要低估他对你感情。
贺听:他值得最好,但不是。
……
下飞机后,姜信冬约庄高阳出来喝酒,喝到位,把贺听事也说得七七八八。
他不明白为什有人会像贺听那傻,在无人问津几年时间里厢情愿,乐此不彼地反复说着爱,却又不让那个人知道。
这种爱沉默又痛苦,却在被时光碾过年年岁岁里,安静得令人心动。
“您好,您好,”空姐拿手到姜信冬面前晃晃,“您没事吧?”
姜信冬拧拧眉心,嗓音又低又哑,轻得几不可闻:“没事。”
“刚刚叫您三次,”空姐笑笑,“您想吃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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