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瀛听他这咳嗽,才猛然回过神来,立刻道:“信王免礼,快,赐座!”
听这语气,似乎恨不得自己来。
空潋忍不住笑,起身抬头时又是没进门前淡然不惊:“谢陛下。”
没有办法,他心里是很想亲近自己爱人,哪怕爱人还小,距离近些也无妨。但是这世不样,许多人都盯着自己,外面还有随时都有可能闯进来魑魅魍魉,他得时刻保持人设,为自己,也是为小爱人安全。
见信王态度冷淡,言行举止都是再符合不过臣子本分,就如孙总管说那样,莫名满心欢喜不可自抑邵瀛就像是被人兜头破盆冷水,顿时蔫,心中更是生出几分委屈来。
端坐于上位邵瀛开始还木着张脸,待他看到走进御书房信王后,他竟是当场愣住。
这人……
这人便是信王吗?
走进来人身高七尺有余,蜂腰削背,长身玉立。冷白面庞犹如刀削斧凿,剑眉入鬓,双丹凤眼灿若星辰,鼻梁高挺,唇似点朱。他头戴四爪金龙珠冠,头长发规矩服帖,重紫王服更是将他衬得恍若天人临凡,哪是气宇轩昂四个字能够形容二。
邵瀛只觉得,这是他此生见过如此……如此令他目眩神迷之人。
青瓦下,宫人们遥遥见到这抹重紫,便躬身退到两旁,垂首不敢多看。
孙治走在信王身侧引路,众小太监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听他们总管爷爷有句没句地与信王闲聊。
与其说是在闲聊,不如说是孙治在三言两语总结京中大事给信王听,无论信王事先是否知晓,这也是个不大不小人情。
孙治边说着,余光也在打量信王。
十年不见,信王威严更甚,眉眼间早已没当初几分稚气,如此巍然不动时,亦给人以群山万壑镇于眼前赫赫之威,令人不敢逼视。
就好像……
这人不该这样对待自己。
随即他又抿紧嘴唇,觉得自己是魔怔,今日才是他与信王见第面,他哪里来信心认为信王待
胸膛里心脏跳得飞快,他直勾勾地盯着于下方躬身行礼信王,耳边什都听不到,只余轰隆隆心跳声。
年幼皇帝想,他就是摄政王,他就是日后会陪伴自己、教导自己摄政王。
……他们原本就应该如此亲近。
空潋照着规矩行礼,躬身好会儿也没听到上头人叫起,他不由得思绪发散,他小爱人是不是昨天没睡好?又或是宫里太闷,觉得无趣?
见陛下直勾勾地看着信王,好会儿也不叫起,更不知道在想什。孙治还以为陛下是想给信王来个下马威,当即吓得头冷汗,只能冒死低低咳嗽,将陛下从神思中唤醒。
年老大太监不由得有些担忧,陛下面见信王之时,会不会……对信王有所误会?
功高盖主,不外如是,更何况如今这位位高权重堪称人之下无出其二者是先帝钦点摄政王。
皇宫中日子不好过,有太后这个母亲,陛下更是难过,但往后日子……
孙治在心里叹息声,希望陛下不要钻牛角尖,将信王也视为齐王之流。此时陛下羽翼未丰,又寒信王心,齐王与太后尚且虎视眈眈,日后怕是多有蹉跎啊。
然而,孙治这些担忧都是不存在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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