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够拯救他臣民,他甘愿成为邪神奴仆。
如果能够拯救他臣民,他甘愿献上自己切。
只要能够拯救他臣民。
似乎过去很久,久到血液落在地上滴答声都被拉得越来越长,腥红召唤阵逐渐变成更深黑红,赛狄斯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意识逐渐模糊,跪在冰冷石砖上身躯
如今面对神明无情挞伐赛狄斯有过迷茫,有过绝望,可他从未想过放弃。这十几个夜晚里,他无数次在深夜中沉思,自己该如何拯救他国家,拯救他臣民?
他听着朵维可娜夜以继日祷告,看着她无数次为没有得到回应祈求而痛哭流涕。他想,也许在很久以前,高天上神明们就已经放弃萨尔帕王国,所以祂们对他们毫不留情,犹如对待卑微蝼蚁。
不过没有关系。
赛狄斯打开尘封依旧禁术卷轴,上面是用人血书写召唤仪式,他嗅着迅速充斥鼻腔腐朽血腥气息,冷静地将它全部看完。
——他还有办法。
萨尔帕王国从前国王们都是信奉神明,他们奉太阳神为唯主神,无数正神光辉照耀着这个王国,直到赛狄斯曾祖父成为国王。
他曾祖父是个邪神教徒,并且他成功召唤位邪神降世,这个邪神给萨尔帕王国带来灭顶之灾,无数人死在邪神伟力之下,王国片哀嚎。
而高天上神明们似乎是要给萨尔帕王国个教训,直到王国被邪神毁灭大半,无数虔诚正神教徒惨死,祂们才施施然出手击溃邪神。
赛狄斯父亲卡尔顿成为新国王,他深刻地意识到神明高高在上和冷漠,无论是正神还是邪神,人类之于祂们而言都是渺小且卑微。祂们认定人类必须信仰祂们,如果违背,这便是下场,而人类确无力反抗。
卡尔顿放弃对太阳神二十几年如日虔诚信仰,他将全部注意力和目光给自己臣民,不再对尊冰冷神像祝祷祈求,他决心用自己双手和生平知识为他王国和臣民带来新未来。
既然无法保全所有人,那牺牲少数人,大不鱼死网破吧。
召唤邪神需要祭品,个国王会是最好祭品。
赛狄斯瞒着所有人前往王都外被封锁近百年高塔,他曾祖父曾经在这里召唤那位邪神,据说邪神都是不死,祂们只能被封印、被驱逐。
走投无路国王用自己鲜血画出召唤阵,他面无表情,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样,刀刀地在自己赤·裸上身上划出道又道深深伤痕,携带着强烈祈愿血液沿着召唤缓缓流淌。
血液流失令赛狄斯面色惨白,他强忍着刺骨寒冷和疼痛,遍又遍地念着那仿佛是在扭曲召唤祷文。
他做到。
萨尔帕王国在他治理下迅速成长为奥汀大陆最强大国家,这个国家没有神明祝福,甚至没有教廷入驻,但她依旧如此繁盛。
萨尔帕王国给这片大陆带来新气象,高天上神明似乎默许她发展,任由她继续如此生长下去。
赛狄斯继承他父亲全部遗志,他是个彻底无神信仰者,他只相信自己,他只相信人。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否定神明存在,即使神明已经很多年没有再降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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