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鱼点头,望着他辛苦拉板车身影掉眼泪。
整理好情绪,柳鱼回屋看关老太太,怕她再起烧,昨夜里柳鱼跟着她起睡得。
关老太太问:“姑爷走?”
“嗯。”柳鱼点头。
关老太太说:“姑爷是个靠得住。”
丛春花把关老太太扶上炕说:“大娘,堂屋里太吵,你在这屋安静,好休息。什都别想,咱们先好生养好身子。”
柳鱼听她这说放下心,眼睛湿润。
他这生有两件幸事,是被关老太太收养,二便是嫁给李青山。
前者叫他活下去,后者给他个无比温暖家,叫他活得更好。
第二日便是十五大集,李青山早起将那头毛猪和羊都杀。他是头回宰羊,手法生疏地很,没将整张羊皮剥下来。
李青山心里发暖,“哎”声收下。
李乐容这就坐不住,吵着要去陪着关老太太和柳鱼。
刘桂英思索下还真叫他带着帽子穿着暖和跟着李青山去。
柳鱼见到他很惊讶,眼看李乐容也要抹眼泪。
李青山当即道:“答应你来是叫你陪着你柳鱼哥哥说话,你要是抹眼泪,就把你丢出去。”
李青山将牛车还给村长,村长客气说:“没事接着用吧。”
李青山摇摇头笑,“谢谢叔,奶奶已经没多大事,改日再和鱼哥儿登门道谢。”
昨日那样天气人家能将牛车借给自家用就是很好,毕竟也算不得什亲戚,就是乡邻。他们也得心里有数,紧急用完就快还给人家。
他这样走,倒弄得村长心里很不是滋味,反思道:“是不是太不舍得?”
村长媳妇瞪他说:“就你这还村之长呢,借你个牛车你都舍不得!”
柳鱼虽笑着,眼睛却湿润,“奶
“可惜,不然张整羊皮还能卖个五六十文。”
柳鱼帮他穿戴着帽子和手套说:“你没个正经师傅教,能做到这步已经是顶厉害。回生,二回熟,下次定能做得更好。”
李青山被他夸乐说:“你怎也开始说瞎话。”
“什瞎话?”柳鱼很固执地道:“你就是很厉害。”
李青山把人抱在怀里好生亲亲,“等回来。”
李乐容扁嘴,拉着柳鱼到近前看关老太太。
关老太太在医馆住四日,伤寒是大好,但年纪大,生场病肉眼可见精神劲儿散不少,得好生养段时间。
回家那日,李青山雇架专门骡车,打扫干净,铺褥子又塞汤婆子,路稳妥地叫车夫将骡车停到院子里,才叫关老太太下车。
丛春花在家已把关老太太原先住那间屋炕烧得热乎,屋里都暖暖和和。
那日李乐容过去陪着柳鱼,李青山便又去趟丛家村知会丛春花,家中还得留个人操持事情才行。
村长脸臊得慌,嘴硬道:“那不是借嘛!”
两人吵吵起来。
大伯娘刘桂英听李青山说,慌得把家里十几两银子都找出来给他,“你昨天咋不说,叫你大伯跟你起去啊。”
“伯娘,现在已经没多大事,借二两银子备用着就成,等娘回来叫她还你。”
说是这样说,刘桂英还是给他装五两银子,“多装点,万急用,在县城没亲没故,到时候可借不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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