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丛春花道:“就是这个心啊,总是……”
她就是个地地道道农家人,没见过什大世面,儿子如今要飞出去,步子还迈得这大,她什都不懂,临到头难免心要悬着。
柳鱼挑颗坏豆子出来,笑笑跟丛春花说:“娘,万事咱们家人起担着。”
他这样说,叫丛春花有几分眼酸,眼酸同时又给她鼓劲儿,丛春花笑下,很是响亮地应句,“嗳!”
奈何这骡子太倔,不听他们使唤啊……
柳鱼他们在家也没闲着,把家里仅剩得那点黄豆都倒到笸箩里,挑黄豆。
三月三,到做大酱时候,做次吃年。
要先把那些坏掉、干瘪豆子都挑出来,以免影响将来豆子发酵。
“看家里粮食袋子都空荡荡,心里下可不踏实。”丛春花这样说是因为家里上月从李青山大爷爷家买那石麦子,又不剩下多少。
早上便喝熬得浓稠大米粥,配咸菜疙瘩,吃得烙饼。
烙饼不放葱花、猪油和花椒叶就没那香,但家人都是过过苦日子,根本就不挑嘴,吃得还是很香。
这三日说是为祭祀祈福而斋戒,其实更像是人们争相踏青出游日子。
不过,农家人是没那多闲情逸致,该干活样不落。
吃过饭,李青山便叫上大庄、李青江和李青河跟他块去县城铺子里,帮他搭骡棚。
到晚上,柳鱼好心情也没消散,哼着歌铺床。
李青山倒洗脚水进来,撇着嘴,说话酸酸,“穿新衣裳就那高兴!”
路上有些不长眼汉子看柳鱼两眼,都被他狠狠瞪回去。
柳鱼呵呵笑,等大狗子上来,赶紧主动去抱他哄他,“是因为别开心嘛!”
柳鱼跟李青山绘声绘色地讲通他是如何把王好儿气得当场捏糖果子而后吃席时候也没出现。
不止如此,谷子也少,如今豆子也都要用光。
农家人啊,就是在粮食窝上长起来,他要是家里粮食不够,睡觉哪儿能安心。
柳鱼宽慰丛春花,“娘,等铺子开起来就好。”
近来在铺子上花用不少钱,他们手头有些紧,得等开起铺子,盈几日利后,才能拿出钱来给家里补粮食。
选铺子时,两人都慎之又慎将铺子周边考察过,是很有信心日能卖出去两头猪猪肉。
先前几日,李青山便断断续续将搭棚子木材和谷草等都送到铺子里,就是想等着这日大家都得闲才动工。
三个汉子也都被他早早知会过这事,早就吃过饭等他来叫。
“你如今可是出息,大马骡买上,铺子也开上!”大庄锤锤李青山肩膀,笑骂道。
“哎呀,说起来都是泪。”李青山这样道,三个汉子都哄笑,争着抢着今天要做赶车人。
李青山摊手由着他们。
当然他略去王好儿抹眼泪部分。
大狗子这才开心起来,努力想矜持几分,但那唇角翘怎都能让人看出几分得意来,“原来你这在乎。”
“哼!”柳鱼瞪他眼,伸手揪揪他下巴,“不在乎你,在乎谁?”
……
第二日便是斋戒日,不仅不能吃肉,连葱、椒、蒜、薤、荽等这些辛辣东西都不能食,实在折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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