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
李青山自打进屋瞧见柳鱼方才换下来沾血底裤,便红眼。
柳鱼躺在炕上,李青山扶在炕边,紧紧攥着柳鱼手,喉咙干涩地说不出话来。
“没事。”瞧他因为自己吓成这样,柳鱼心里是又酸又涩,笑下说:“咱们不是起看过册子吗?见红是正常。”
打过去刚知道柳鱼有孕那阵狂喜后,李青山便开始担忧,于是便托人花大价钱去府城医馆买本专写小哥儿孕期注意事项书,里头有介绍说大部分小哥儿生产前都会先见红。
不过还没等她回神,人已经被李青山急匆匆地抓着出大门口。
“这是生?”张稳婆心说怎千挑万选选在大年初出生。
李青山点头,快速将张稳婆扶上骡车,还没待人坐稳呢,便甩鞭子蹭地窜出去。
张稳婆被晃个仰八叉,扶着边板车把儿好不容易坐起身刚想骂人,但瞧李青山大寒天吓出脸冷汗样子,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不过,等她到李青山家,瞧见柳鱼才只是见红,就真是气得想骂人。
李青山路飞奔回家,吓得浑身都是汗。
方才还好好,怎说生就生。
他回到家,想也不想就要往屋里冲,反被丛春花气地喝住,“还不去找稳婆来!”
李青山这才清醒,想去找稳婆却又挂念柳鱼,向那果敢沉着汉子在这刻因为头脑发懵时分不清轻重缓急竟还犹豫不决起来。
丛春花都快气笑,但到底是自己亲儿子,当娘知道他现在是害怕呢,便边推着他往骡棚走,边软着声宽慰他道:“鱼哥儿好着呢,时半会还生不,快去!”
可饶是如此,真到这刻,李青山还是没稳住,眼眶有些泛红,抓着柳鱼手直往自己脸上蹭。
柳鱼笑笑,伸出另只手摸他脸。
不过没多大会儿功夫,他便顾不上李青山,因为肚子又痛起来。
这时,李青山才稳
这离生产还得好几个时辰,甚至天呢,那急作甚?吓得她都没顾得上将自己新衣裳换下来。
好在,刘桂英是个惯会看脸色,忙得就扶着人往堂屋走,“这混小子没经过事,吓得不轻,您多担待。”
她边说还边给丛春花使眼色,叫丛春花把家里点心小零嘴都端出来,摆满满当当大桌子。
这下张稳婆心里哪儿还有丁点儿气,便吃着薄酒笑呵呵地同丛春花说:“这穿得新衣,你会找件你脏衣裳给穿下。”
“嗳!”丛春花答应干脆,叫人听着心里可爽快。
李青山心里慌着,往西侧他们卧房深深看眼,这才深吸口气,稍稍定下神,套上骡车着急忙慌地往西坡村去。
那里有他们这十里八村最好稳婆。
因着柳鱼产期不定,又恰赶上过年,李青山很怕柳鱼生产时候,这稳婆恰去赶集或者走亲戚去,便早与她说好。旁人请她帮着接生只封六十文,李青山愿意给她三倍,但只点,这些天都在家待着别乱去。
这张稳婆哪里还有不应,这些天都在家老老实实等着呢,就是二十七年集那热闹,她都没去。
李青山到西坡村张稳婆家里时,这张稳婆还正穿着新衣喜滋滋地受人拜礼呢,甫瞧见李青山还愣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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