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罢怔怔,转过来头,心不在焉地笑她。
“都不急,你急什?”
卓栀月煞有介事地抱起来手臂,“就是你不急,才替你急。”
众人哈哈大笑。
话说卓翼是卓秉年老来子,卓秉年有三儿两女,其中两个儿子两个女儿是原配所出,可能生养太多缘故,那几年原配身子骨直不好。
“什?”
卓明轩瞬不瞬瞧着她,没说什。
傍晚时分卓翼行人才离开,黑色私家车,红色尾灯闪烁,划破山庄静谧。
卓翼回城路沉默。
卓明轩也沉默,没有来山庄之前雅致。
沈念勋边说边拎起来茶壶,帮卓翼添茶。
天色渐晚,又因为刚下过雨,比平时阴沉,雅亭对面游廊闪过两个身影。
沈念君袭长裙,丝绸缎面,轻而薄,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如墨长发挽在脑后,两手拢在身前,颔首跟在卓明轩身后。
卓明轩噙着笑说什,沈念君走到栏杆旁,邻水而立,蹙眉。
栏杆接着水面地方,因为经年潮湿长青苔,卓明轩凑近两步,锃亮黑色皮鞋尘不染,映入眼帘。
午饭安排在前厅,饭后卓翼随沈念勋去雅亭,通电话把沈贵山叫走,而卓明轩也不知所踪。
雅亭池塘里,沈念君恰好养几条鱼。
卓翼端坐着,等这边沏好茶,旁人又拿专供鱼食,把鱼儿引过来,他才不紧不慢轻瞥眼。
是几条三色锦鲤,皆为纯白作底色,身上带些浓厚红斑,再看背部,花纹均而匀称,肩部还带有黑斑。
无论从花色品相,还是精神状态,都是上上之选,随便捞条出来,都能卖几万到十几万价格。
去世以后,卓秉年续弦娶妻,还娶位年轻貌美女子,后面这位年轻貌美女子才是卓翼母亲舒瑶之,她与卓秉年相差二十岁,富太太保养得益,如今年过五十仍然风韵依旧。
晚上家中小聚,哥哥嫂嫂父亲母亲皆在,还有干小辈们,难得聚在起。
大哥卓越有儿女,大儿子便是卓明轩,小女儿卓栀月,卓栀月才刚念高中,又漂亮又伶俐。
这边卓翼下车,抬脚刚进门,就被卓栀月拦住,扬起来细长脖颈,笑眯眯问他:“叔叔,你是陪哥去见嫂子?”
卓翼喉结微动,半晌垂眼瞧瞧她,没否认。
两人边往里走,卓栀月又突然拉拉他,“你看哥都马上给娶嫂子,你什时候考虑也给娶个婶婶?”
她有些心不在焉,不经意抬眸,就看到雅亭内品茶卓翼。
目光对上,只眼,沈念君就知道他也在看自己。
他肤色白皙,身上散发着淡漠疏离,看她眼神,像是池柔静、清澈湖水,又带着熟思和深沉地探寻。
沈念君愣下,有种被看透错觉,下瞬被卓明轩拉回,“念君?”
沈念君忙转过身,迎上卓明轩目光。
沈念君品位不错。
卓翼不着声色抽回眼,淡淡提句:“江北那个项目怎样。”
沈念勋坐在正对面,“觉得可以投,只是现在证还没办下来,等过几日,准备亲自去趟。”
卓翼喉结滚动,咽下口茶水才说:“闽言不是在那边?怎还要亲自去?”
沈念勋摇头,“他摸不清门路,去,程序走得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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