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君悬着颗心,这才又落地,因为幅画缘故,被人牵着情绪走,还真是难受。
往车窗靠,费心费神,更不想搭理他。
车厢内安静出奇,来时候昏昏欲睡,欣赏路风景,也没觉得时间那慢。
大概回程路上多两件忐忑事,让沈念君如坐针毡,只想赶紧到家事。
越是这样时间就过越慢,只得拿出来手机,点开屏幕打发时间。
奈何他眼神平稳,表情也寡淡可怜,竟然丝异样都觉察不到。
沈念君心跳仍是忍不住加速,怔怔地望着卓翼,“既然喜欢话,那为什让出去?你怎就知道对方比你更需要?”
卓翼瞧着她,笑问:“不需要吗?”
沈念君心又提到嗓子眼,“需不需要,你问做什,又怎会知道……”
他淡淡“嗯”声,“也是。”
卓翼就笑:“不怕他,那怕谁?”
“是吃饭长大,又不是吓大。”
谁知卓翼听罢低声笑,视线不经意,落到排排往后倒退杨树林枝头。
突然落下车窗,任由外面夹杂着凉意风席卷车厢,沈念君因为他动作,耳边“呼呼”作响。
他伴着风声转过来头,等车厢内空气换遍才又把车窗合上,不动声色地道:“最近有意购入幅画,钱老板说有另外买家也看上,两家竞争,价钱上会贵些,君子成人之美,觉得可能对方比更需要,所以昨晚便回复钱老板,说不要。”
卓翼紧随其上车,慢条斯理坐下,抬手松松袖口,敛眉吩咐张叔开车。
半晌才偏过头,若有所思地看她。
沈念君眉尖蹙蹙,思考着要不要说句什,比如“你为什不解释,又为什问人家禁多久这种让人容易误解话?”
看到卓翼清冷面容,又陷入沉默。
他平淡无波,问得又甚是坦然,仿佛出发点只是解病情,并没有丁点龌龊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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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数秒,“那你觉得,要不要再打给钱老板?”
沈念君小心翼翼打量他,感觉他知道些什,看表情和语气,又仿佛不知道。
表情太难琢磨,把沈念君搞得云里雾里。
就在她胡乱猜测,心里始终没底之时,卓翼这才慢条斯理笑笑,“你不是开家画廊,艺术鉴赏这种事,想来你是专业。所以才跟你提提,不要想太多。”
“……”
他声线平淡,仿佛在陈述件稀松平常事,比问“你吃吗”都淡。
沈念君听罢却没有卓翼那淡然,心不自觉提到嗓子眼,又波三折,随着他话稳稳落下。
她很怀疑是不是因为那句“是吃饭长大,又不是吓大”,所以卓翼故意说。
心里这想,可卓翼又只温和地望着她。
钱老板是个知道规矩人,想来应该不会把她卖出去……
就在沈念君瞧着他出神之际,卓翼转过脸,抬抬眼眸。
沈念君下意识跳转视线,淡淡扫着车窗外面,被枫叶染红山腰。
轻声低喃,“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跑去哥哥那告状,如果不是哥哥说起来,才不想麻烦你……”
卓翼睨向她,语调不紧不慢:“你怕念勋?”
沈念君听罢怔怔,蹙起眉反驳:“才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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