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水花声继续响起来。
沈念君屏息等待数秒,说出话泼出水,尽管这个理由也不太好。
可新婚伊始,必须给卓翼立立规矩。
沈念君伸个大大懒腰,趿拉着鞋子躺到奢靡宽大床上,室安静,唯有
沈念君背着身坐在梳妆台前,言不发地做护肤。
卓翼无声笑,也不戳穿,径直去浴室洗澡。
沈念君听着哗啦啦水声,低头看时间,这会儿才想起来先前打算。
放下梳子,提着酒红色轻薄睡裙走到浴室门口。
“叩叩叩——”
说出来话,却很污蔑人:“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沈念君深吸口气,莫名其妙又好笑地说:“有那不识好歹,无理取闹?虽然不想喝,但有那无聊,喝再吐?”
图什,图它不够苦?
卓翼却答非所问:“桌子上有苏式情人梅。”
去你苏式情人梅。
以至于话才刚说半,就被卓翼眼看破。
她深深看着这碗黑乎乎浓汤,心服口服地端起来,蹙着眉饮而尽。
碗才刚放下,卓翼便俯下身,捏她下巴往上抬,沈念君略微疑惑,看着近在咫尺鼻尖,还当他突然兽性大发,又要像前两次那样毫无征兆吻下来。
刚要说“想得美,你今晚得睡沙发”。
就听略冷淡嗓音,轻描淡写地命令——
好给他点颜色瞧瞧……
谁知晚上还没盼来,回卧室不久,倒是把碗热气熏熏黑乎乎中药盼来。
卓翼端印着梨花白瓷碗,不动声色放到她面前,谦谦君子每日例行公事似。
“喝。”
沈念君哀怨地看他眼,倘若她有每天按医嘱喝药习惯,那现在身子骨早就可以去相扑。
她抬指敲响磨砂玻璃门,里面水声应声而止,低沉具有磁性声音迷糊传来:“怎?”
沈念君眼波流转,仰起来下颌轻声试探,“你今天偷看手机……”
想想这个理由太勉强,略微思索,上升到——
“你今天以长辈自居,那种怪异感觉,突然又回来。所以你今晚睡沙发,要重新做下心里建设。”
清脆话音落地,好半晌,里面都没传出回话。
竟然怀疑她。
秋水般眼眸染上丝气愤,望着远去老公,不过很快又回过来味儿,脸庞皱成团。
赶紧扶着桌子弯下腰,拿蜜饯塞进红唇。
以前喝完药只拿清水漱漱口,也没觉得怎样,最近两次嘴巴被惯得越来越矫情,竟然对蜜饯产生依赖吗?
等卓翼回来时候,碟子空,几枚蜜饯不见踪影。
“把嘴巴张开。”
沈念君下意识“啊——”
他浅浅“嗯”声,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松开她。
沈念君睫毛轻颤,很快反应过来,好像被踩到尾巴野猫,跳起来脚质问:“你,你刚才什意思?你怀疑会偷偷把药吐吗?”
捏着瓷碗走到门口男人转过身,深色领口敞着,橘黄色暖意灯光下,五官染上温和。
好伤疤忘痛,直都是沈念君生活态度。
她侧眸,委婉地暗示说:“人生苦短,什事都循规蹈矩多没劲,有时候——”
卓翼从容笑,“那也要喝药。”
“……”
沈念君发现卓翼可能趁她睡着时候,偷偷在自己心里装窃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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