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无应笑道:“好。”
于玉成身死,早已有数名沧浪海弟子围上前,而殷怀瑜走到于玉成尸身旁边,却是目不斜视,脸上不见丝毫悲痛之色。
他收起折扇,对着杨观拱手笑:“今日之事,杨祭酒可要给们沧浪海个交代。”
人群“嗡”声,交头接耳,都不知场学宫试炼,背后竟还掩着这样桩阴谋。
周遭窃窃私语声在谢苏耳中时近,时远。
秘境之中那条河流玄妙,河上时间流逝要比外界快上许多。
水魈是深潭之中化生灵物,引诱生灵前来饮水,再幻化成那种生灵样子。那洞中水魈身具人形,岂不就是曾吞噬过个活人才变幻出来?
而那洞中,却有着戴云溪遗物。
她怔忪之间,双目中眼泪滚滚而下,再说不出个字来。
其他人见她忽然涌泪在目,无法言语,都露出不解之色,只谢苏在洞中听到丛靖雪说起水魈,心中便已经有同种猜测,只是没有说出口。
华歆泪如雨下,不能自已,贺兰月自告奋勇要替她讲完后面事情。但他说话天马行空,绘声绘色,又要添上许多原本没有细节出来,丛靖雪轻轻摇头,还是自己上前,将后面事情讲完。
有数人未寻到玉简,正在跟几位主事纠缠不休,称三日之期未到,试炼还没有结束,需得将时间补足才是。
更多人则又是敬畏又是好奇地围在校场上,不时传来窃窃私语之声。
杨观出声镇压,倒是将那些声音全部盖过。
华歆走上前来,将自己受伤躲入洞中遇到谢苏事情道出,说到自己看见地上有具尸体时,与谢苏对视眼,打开乾坤袋。
杨观看到袋中露出于玉成尸首,又见他右手手腕被人齐齐切断,眉心紧。
于谢苏而言,他在秘境之中还只过不到天,其实却已经三日不眠不休,又跟水魈剧斗场,况且水魈幻术极耗心力,到得此时,竟像是有些支持不住。
他半低着头,只能看到明无应站在他身前,众人对他十分敬畏,并不敢上前。
谢苏轻唤声:“师尊。”
他也不知怎,伸手就牵住明无应衣袖,只觉那青衫布料握在指尖,滑来滑去像是抓不住似。
他低声道:“想离开这。”
此事蹊跷之处,是于玉成无声无息死在洞中,连右手也被人齐腕切下,显然是凶手不欲其触发灵符离开秘境。
二是丛靖雪贺兰月被卷轴之力牵引,落入洞中。
三是洞中水魈身带魔息,绝不是秘境中天然化生。
这三条都指向学宫,杨观面色沉重,不发言。
却有人自人后走来,摇着折扇,步履从容,正是殷怀瑜。
华歆口齿清晰,只捡紧要事情来说,自己在洞中擦洗身体,令谢苏转过身去,这样事自然就不说。
至于谢苏拿到承影剑事,华歆拿不准该不该说,便也没有说。
她讲到那洞中水魈以幻术迷惑几人心智,千钧发时,便连听者也是悚然惊,感到十分后怕。
几人如何接连中招,又是如何御敌,联手杀死水魈,被华歆接连道出。
只是说到丛靖雪认出那怪物是水魈时候,华歆忽然愣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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