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元徵只能从那双漆黑眼睛中看到自己发光轮廓,掌中毛茸茸躯体仍然温热,却已经动不动,再无声息。
溟海之上,谢苏御剑身影如流光飞过。
像沉湘样,元徵手按在他肩上,股暖流仿佛自他掌心流出,自己便可以不受溟海限制。
这术法与沉湘用如出辙,就连元徵身上气息都与沉湘仿佛出自同源。
谢苏第次见到沉湘时,就模模糊糊有这样感觉。
仿佛息之前,他跟谢苏同走出小院,息之后,则又回到这里。
只是这个元徵像是个虚影般,月光之下,面孔有些模糊。
他先是抬起头,看眼自己和谢苏远去背影,随后走到院外,转向树影深处。
密密树影之下,就连月光都难以穿过。
元徵虚影却无端显现出个影影绰绰发光轮廓。
谢苏目光锐利:“要将牧神剑拿回来。”
明无应曾经说过,谢苏只要带着牧神剑,就能穿过切由他设下禁制。
元徵或许能够穿过明无应禁制,就像他在蓬莱封闭之后,依然能来到这里。
但谢苏不行。
就算元徵能够带着他进入天门阵,但元徵需要在抽出明无应法力之后,将天门阵再度压制,自己终会成为元徵负累。
从未细想沉湘这句话。
原来师尊直将自己半法力留在天门阵中制衡。
元徵道:“明无应陷入沉眠之前,有没有说他需要多久?”
谢苏声音滞涩:“……十年。”
他分辨元徵神色,忽然感觉颗心沉下去,缓缓问道:“不止十年,是?”
前方海上片轮廓,是沧浪海巨船。
若非御剑来此,谢苏不会发觉其实溟海之外就与南海相连,沧浪海与蓬莱并不算十分遥远。
溟海之上怒涛沉浮,南海却是风平浪静。
巨船在海浪之中缓缓前行,船头无数明灯,将四周海水照亮。
众仙门离去之时,正是由沧浪海
他慢慢蹲下,伸手扼住只小白狐。
小白狐浑身不住发抖,犹自龇出尖牙,拼命扭动身躯,想要去咬元徵手。
可是元徵脸上带着淡淡微笑,扼住小白狐手缓慢发力,已经能听到骨骼碎裂声音。
他轻柔地问:“是沉湘让你来?她是让你来阻止,还是来警告谢苏?”
元徵望向小白狐漆黑眼睛,仿佛那后面有另外双总是狡黠含笑眼眸。
而且……谢苏也不愿意牧神剑留在那些人手里。
元徵温声道:“明白,事不宜迟。”
谢苏抬头望去,明月高悬,夜幕之后苍穹,就是天门阵所在地方。
二人并肩自半月小湖走出,身影瞬远去。
销明草星星点点银光之下,院中像是有圈涟漪散过,浮现出又个元徵身影。
谢苏看着元徵数度开口,总是欲言又止,似乎是不忍心说出实话般。
元徵叹息道:“所以想由自己暂时压制天门阵,将你师尊法力抽出。若是收回这半法力,他就还有醒来机会。”
他望着谢苏,忽然笑笑,“怎,你觉得明无应能做到事情,就做不到?”
“不是,”谢苏平静道,“只是在想,方才你说师尊留半法力在天门阵,是化作道禁制?”
“是,怎?”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