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无应掌心极暖,谢苏只觉得被他指腹接触地方渐渐热烫起来,还有种莫名其妙不自在感觉。
他轻轻抽手,明无应便感觉到,却也没发力,由着他把手抽走,继续上药。
鸾鸟啄出伤口极深,药粉撒上去,过片刻才不再流血。
谢苏又用干净棉布将伤口处包起来,手下动作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到他抬起眼眸,示意明无应自己已经包好,这人却
他本来就生得很白,乌发如漆,肤光胜雪,这低下头去,浓长眼睫低垂,在脸上留下两排小扇子般阴影。
明无应有意逗他,右手动下,竹片上药粉便撒歪。
谢苏抬眸:“别动。”
明无应懒散道:“不能怪,真很疼啊。”
谢苏抿抿唇,用竹片多挑些药粉,另只手伸出,搭在明无应手腕上,不让他乱动。
后来在溟海上,他持剑斩杀水兽仓兕时候,这面具也碎成两半。
姚黄大概并不知道这是什,只是整理他东西时看到,就放在架子上面。
如今谢苏看到这两片残破面具,想起过往种种,忽地笑笑。
他拿起木盒,转身走出房间。
明无应仍是坐在石桌边上,闻声回头看他。
谢苏静片刻,起身去房间中找那只放伤药木盒。
从前他在山上练剑,受些小伤也是家常便饭,姚黄便将伤药和干净棉布等裹伤之物放在木盒之中,留在半月小湖。
谢苏推门走进房间,脚步顿顿。
这里所有陈设,所有物件,都与他离开时候模样,显然是姚黄刻意维持原状。
走进房间瞬间,真好似这些年来发生过事情都是场幻梦,梦醒时分,只有无尽熟悉和种奇怪怅然。
他垂眸望着那处鸾鸟啄出来伤口,就要将药粉撒下去。
明无应右手动,反过来握住他手,问道:“你手怎这凉?”
谢苏刚抬起头,就看到明无应将所有懒散随意漫不经心都收起来,神色认真地看着他。
谢苏心知明无应或许是误会,他寄居沈祎躯壳时候,每每寒毒发作,浑身都像冰样冷。
他轻声道:“不是……没事,是刚才在溪水里面洗手。”
至于那只被鸾鸟啄伤手,他就任伤口中鲜血滴落,副理所当然等着谢苏包扎样子。
要给他包手上伤,谢苏本应该坐到明无应身边去,可他不知为何,就是不愿坐过去,仍是与明无应隔着张石桌。
谢苏移开木盒上盖,用竹片从瓷罐之中挑出点药粉,示意明无应伸手过来。
明无应嘴角勾,伸直手臂。
谢苏不想与他对视,借着要为他敷药,低着头不说话。
谢苏压制心中思绪,走到墙边架子旁,取下那只盛放伤药木盒,目光动,却落在木盒旁边件东西上。
那是两片残破面具,边缘已经碎,就算合起来,大约也已经不是个完整面具。
十数年光阴下来,面具早已经陈旧得看不出颜色与花纹。
其实这面具本也就是明无应在金陵城街市上随手买小玩意儿。
那时他负气下山,将白玉玲铛还给明无应,只带这件跟明无应有关东西,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有意无意地,就将这面具在身边留这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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