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观笑笑,又道:“溟海上风浪奇急,想来你们也都累,今日暂且歇下,要回昆仑,也不在时。”
何靖济却道:“不敢打扰,待召齐弟子,们连夜便返回昆仑。”
杨观原想着他们多少要在昆仑留些时日,且容他慢慢地想些办法,不料这个何靖济说话做事如此毫不含糊,既然请不动明无应,连夜就要回昆仑去
杨观心思急转,正在想该如何让明无应答应下山,又见何靖济也是个外柔内刚,软硬不吃样子,不知道他又准备说些什,咳嗽声:“你说。”
“奉师尊之命,召回身在学宫昆仑弟子。”
何靖济行人乘船到学宫时,还是杨观亲自前去接引,又听得他言及封印鬼面具阵法有些不稳,还帮着理顺阵中几处滞涩之处。
但何靖济这句话,之前却并未向杨观透过底。
此时他这样开口,杨观倒是措手不及。
就连那些控阵昆仑弟子之中,也有几个人面露茫然之色。
他们远渡溟海而来,就是为请明无应下山。
这禁锢鬼面具阵法需小心操纵,路上大家未曾合眼,加倍仔细,只为将此物带到明无应面前。
料想明无应见到鬼面具和掌门亲笔书信,必会随他们下山,却不料明无应好似全没放在心上,句话就把他们给打发。
倒是何靖济神色十分平静,仿佛早知道此事结果,也并未纠缠,向明无应行礼,又道:“是,弟子知道。”
不妥之处,但尚未损及门派,将此物销毁就是,不必千里迢迢将鬼面具带到蓬莱,请明无应下山。
在逐花楼中,明无应万金诺,为谢苏取回承影剑,此事必已天下皆知。
而他们这路上行迹都未着意隐藏,郑道年若是有心,只消稍微查查就全都知道。
他是聪明人,不必将话说得透,只将鬼面具带到明无应面前,便已经清楚得很。
谢苏坐在矮桌之后,向明无应看去,视线在他左臂之上稍稍凝。
他不知道鬼面具底细,虽然觉得这东西上魔息十分诡异,但也不觉得就棘手到如此地步,竟至于要召回身在学宫昆仑弟子,回去拱卫山门。
不论出身哪家仙门,进入学宫,便是学宫弟子,学成之前不得离开学宫。
这是条铁律,那何靖济要带走昆仑弟子,须得禀告杨观。
只是他说得突然,事先丝毫没有提及,杨观想想,说道:“既是如此,让他们与你同回昆仑就是。”
何靖济朗声道:“多谢祭酒。”
“呃……”
杨观向何靖济使个眼色,但这位少年老成昆仑弟子倒好像是没看到样,不为所动,转身施术收束阵法。
那万千红色丝线聚合收拢,重新落回明黄符纸之上,化为朱红字印,飞入何靖济袖中。
那只鬼面具也随即被封印在符箓中。
何靖济转而朝向杨观,恭敬道:“杨祭酒。”
明无应仍是那个散漫随意坐姿,右手在桌上轻轻点着。
那厢杨观适时开口道:“郑掌门亲笔写信,看来此物确实紧要,不知道……”
明无应淡淡开口,却是将杨观话打断。
“既然不喜欢别人管闲事,也就懒得管别人闲事。”隔着细纱屏风,明无应望向何靖济,“回去告诉你师尊,他自己斟酌就是。”
杨观顿时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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