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能忍得住,当然要向讨酒来喝。”
“只是他这个人性情十分疏阔,很对脾气,但酒量却不怎样,还没有喝多少,就已经醉,还问,若是个人明明已经死,魂飞魄散,却又复活,天下间可有这样事情?”
少女听到此处,不由得揪心起来,问道:“然后呢?”
老者又道:“自然问他,为什会这样说。他做过酆都走无常,生死之事,原要比般人知道更多些。可是再问他,他却怎也不肯说。”
少女跪坐在床边脚踏上,回头望着自己母亲,颗心砰砰地跳动起来,似乎也终于发觉,父亲并不是悲伤到近乎迷失心智,而是真找到什办法。
她在床边蹲下,只手按住老者手,另只手放在妇人青灰色冰凉手上,轻声道:“爹爹。”
“好孩子,”老者欣慰道,“今夜,你娘就能回来陪们。”
他看向椅子上那个人偶,似是太过喜悦,又像是等太长时间,时之间有些茫然,笑着笑着,忽然有行浑浊眼泪落下来,流入花白胡须之中。
少女仰起脸,问道:“爹爹怎知那个谢苏复活呢?”
老者低下头,伸手摸摸女儿脸,说道:“你是不是觉得,爹已经疯?是在痴心妄想?”
拿出只人偶,却是个女子样貌,乌发成髻,簪着黄色芍药花,身上衣服也很是鲜艳明丽。
只不过这次,他手法轻柔至极,将那人偶轻轻地放在床上。
老者将人偶四肢摆好,就这样坐在床边,静静地低头看着,眼中无限柔情眷恋。
这幕看起来实在令人头皮发麻,那少女轻声道:“爹爹……”
老人应声,在人偶眉心点下。
“故意引他喝许多酒,他便断断续续地告诉,他所见到那个死而复生人,就是十年前在天门阵中魂飞魄散蓬莱逆徒谢苏。”
少女听到这里,已是十分惊骇,自言自语道:“所以爹爹扮成那昆仑弟子样子,是为进入蓬莱寻那个谢苏。”
“是啊,”老者又道,“知道这件事,心中便急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春掌柜说眼看着
少女慎重地摇摇头,声音十分温柔。
“怕爹爹被人骗。”
老者笑道:“你还记得那个逐花楼春伯伯吗?你小时候,他送过你把黄金打小琵琶,巴掌那大,精巧极,上面镶着许多宝石。”
少女双眼中疑问淡去,显然是已经想起来,轻声道:“记得。”
“他是爹好朋友,前些日子听说他受伤,就去看他。他养伤不能喝酒,就故意买好酒,边同他说话,边喝酒气他。”
他手指落处有光芒亮起,须臾之间,人偶已经变成个身着华服妇人。
这妇人并不年轻,眉目婉约,依稀看得出年轻时候风采,只是脸上和手上肌肤都已经成青灰色,望即知,她已经死去很久。
不知道这老者用什手段保存妇人尸首,却是并未腐烂。
老者望着妇人面容,轻声道:“笙儿,你娘像是在笑呢,她定也知道,终于找到办法救她……”
那少女先是看着床上母亲尸体,又看看自己父亲,无声地叹口气,顺从地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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