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观观主本名童碧山,不过世人都称其为国师,这本名反而很少用,是以方长吉微微愣,随即心中苦笑。
能这样称呼他,恐怕天下间只有明无应个人。
清正司最是消息灵通之地,方长吉略略想,说道:“天子春猎,宗室百官随行不少,国师也随扈出城,观中暂由他身边位真人主事。”
明无应随口道:“既然他不在城中,们可以换种办法进去。”
作话:
明无应扬眉道:“方长吉给你灌什迷魂汤?”
谢苏身形缓,随后像是没听到明无应话般,自己往前走。
明无应站在原地,想着谢苏方才问他觉得清正司如何,环顾四周厅堂屋舍,修竹碧树,没看出有哪里能入谢苏眼,却是想岔。
难道是方长吉流露出招揽之意,等这里事情办完,谢苏也想如丛靖雪般,长留清正司中?
明无应心道,丛靖雪不通俗务,偏偏郑道年对他寄予厚望,当然要把他丢在清正司这种地方历练历练。
“是。”
谢苏平静道:“那时木兰长船已毁,除非坐沧浪海船,你是渡不过溟海。就算船没有毁,你要渡海也要十日左右时间。”
他笑笑:“所以,不必自责。”
谢苏看得出方长吉所言是出自真心,说完,他也没有看方长吉作何反应,跨进清正司大门。
明无应仿佛脑后也长眼睛,笑着问:“他把你留下,说什?”
置办棺材,与谢苏擦肩而过时,向他微微点头。
看他样子,仿佛只是觉得他是方长吉带回来客人,全然不认识谢苏是谁。
方长吉解释道:“他掉入学宫,受些轻伤,但说起那日事情,则迷迷糊糊,前言不搭后语,好像什都记不起来。”
谢苏心知这或许是沉湘术法所致,点点头,并未多言。
明无应和丛靖雪早已经被迎入清正司大门,谢苏待要跟进去,听到方长吉犹豫道:“那日……”
紫陌,京城
至于谢苏……
明无应看着走上前为自己引路方长吉,笑笑。
他要是想把谢苏留在这里,自己也只好把这清正司给拆上拆。
方长吉步入正厅,忽觉身上凉,犹自纳闷,明无应已经十分潇洒不客气地在主位上坐下。
“童老头儿在金陵吗?”
谢苏想说没什,话到嘴边,改口道:“师尊觉得,这清正司如何?”
此处闹中取静,布局精妙,又有重重精深术法庇护,不显山不露水。
司中人举动则极见章法,路行来,见着他们也只是微微点头,目光中虽有好奇,却毫无打探之意,且不卑不亢,不像学宫或是昆仑,见到明无应是要哗啦啦跪成片。
这“清正”二字,倒是取得不错。
谢苏低声道:“这位方司正倒是个沉稳踏实人。”
谢苏停住步子,直视方长吉,示意自己在听。
“那日蓬莱主身受重伤,实是因为与杨祭酒并未阻拦住弱水泛滥……唉,这后面又生出许多事来……”
方长吉诚恳道:“蓬莱被众仙门所围,可惜那时远在溟海之外,没有帮上什忙。”
谢苏心知,就算是那天方长吉在,杨观也在,甚至是郑道年破关而出,身至蓬莱,当时局面恐怕也不会有什变化。
“方司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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