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子,叫做陆英,出身于乌蛊教,后来又入天清观,现在怕是
国师也表现得若无其事,这位知昼真人却是个钻牛角尖儿性子,只觉得自己辜负国师嘱托,自责懊悔,至于此。
明无应淡淡地看知昼眼,说道:“此来观中,还真有件事,想要请国师帮忙。”
国师笑道:“蓬莱主开口便是,老朽无有不从。”
他垂眼望见知昼自己手指也割破,温声道:“谨小慎微是不错,可若是太过,反倒没有年轻人朝气。你先去吧,不必放在心上。”
知昼喏喏应声,行礼之后,这才退下。
也不知道他走神,手底下到底用多大力气,竟是生生将只瓷杯给捏碎,恰逢国师伸手去接,指间顷刻被碎瓷割开个口子。
鲜血滴在坐席之上,知昼如梦方醒,立刻叩首于国师脚边,颤声道:“是弟子不小心,还请国师责罚!”
国师微微笑道:“不是你不小心,是你心思还在别事情上。离去之时,将观中事务暂交予你,你觉得自己出大纰漏,是不是?”
知昼俯地良久,这才抬起头来,向明无应和谢苏投去眼,重又低下头,模样极是自责。
谢苏记得自己与明无应混在那些修士之间进入天清观时,是与知昼见过面。
连皇帝也不过只是他傀儡。
明无应神色淡淡:“猜,天清观从来就没有什祖师,从以前到现在,每任观主其实都是他,换几具皮囊而已,对他来说算不得什难事。”
坐忘台外忽然下起淅淅沥沥小雨,溅得水面无数破碎涟漪。
谢苏收回思绪,见数名天清观弟子走上来,各捧着精致古朴茶具,行动之间有种稳妥风度。
国师笑容慈和:“敝观这盏清茶,在金陵城中倒算是小有名气。”
国师将受伤手拢入袖中,问道:“蓬莱主可是要在观中找什东西?”
谢苏抬眸,见那面玉璧在他身后莹然生辉,时真猜不准这国师与他缺失那缕魂魄到底有什联系。
他这句话看似问得无意,却正中要害。
明无应却漫不经心地笑:“不是,想找个人。”
“哦?”国师向他们稍稍倾身,问道,“是什人?”
他匆匆眼扫过,并没有看出什端倪,若非国师忽然返回观中,怕是等谢苏和明无应走,他也茫然无知。
明面上说起来,是明无应贵为蓬莱之主,天清观实在慢待。
可他们两人用此种手段混入天清观,显然别有所图,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知昼唯恐天夜过去,若真出什事,早已无法挽回,是以心神不宁。
这局面倒是有趣得很,明无应被国师拆穿身份,那是点羞赧也没有,照样坦然自若。
弟子们跪坐边,烧水煎茶,不多时便有茶香飘过来,芬芳甘醇,沁人心脾。
那位知昼真人跪坐在国师身侧,先前那焦头烂额神色稍稍减去,却仍是有些坐立不安样子,捧杯白水到国师手边。
明无应笑问道:“国师自己不饮茶吗?”
国师摆摆手道:“年纪老迈,晚上睡觉也越来越少,饮不得酽茶。”
他微微侧身,去接知昼手中瓷杯。可那知昼真人副心神不定样子,将只茶杯捏得死紧,连骨节都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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