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侍者稍稍怔,连那管事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醉月楼拍卖场上,往往是价高者得,但若是买卖双方自己愿意,只是想借醉月楼过个明路
那郭乾连声嚷嚷,就是抱着木盒不撒手,台下已经汇集不少侍者,将高台围得水泄不通,另有名管事模样人出来打圆场,反倒令台下嘘声阵阵。
温缇如此行事,却是有些想当然。
若郭乾执意不肯卖出药方,为使拍卖会不中断,醉月楼人必是要先将他带下去,稍加验探,未必查不出温缇在郭乾身上动手脚。
旦郭乾被带走,再想从他手中拿到药方就更加困难,只怕这瞬息之间,温缇就要铤而走险。
谢苏在逐花楼里抢过承影剑,此时很清楚温缇心里在想什,知道她按捺不住,马上就要出手,低声道:“去找她。”
谢苏目光却望向温缇,她稍稍后退,将自己藏在宾客之间,毫不起眼。
鬼面人用蛊控制他人心智,谢苏已经见过许多次,很是知道这蛊术神妙之处。
看那郭乾忽然出尔反尔,双目之中不再是醉意,而是片空茫,谢苏就知道是方才侍者们搬椅子上台时候,温缇在上面动些手脚。
比如说,放两只蛊虫上去。
众人环伺,如自己在逐花楼那般硬抢是下下策,温缇是想用蛊术控制郭乾。
他就会被人劫杀。
谢苏心知郭乾绝不会是药方主人,只是抛出来作个挡箭牌。
那个郭乾不知道是醉还是蠢,上台之后兴致高涨,洋洋得意地环顾台下,听着宾客们竞相出价,很是陶醉,几乎站立不稳,要从台上摔下去。
旁侍者见状,命人从下面搬上来把椅子。
高台之下,那两名搬动椅子侍者于温缇擦肩而过。
他刚刚起身,就看到台上几位侍者忽然散开。
郭乾被温缇蛊术控制,说起话来四平八稳,毫无感情:“你们是说,今夜非得把这张药方卖出去不可?”
他前刻还醉醺醺,现在又十分清醒,几个侍者对视眼,均已察觉出异样,仍道:“正是,醉月楼规矩在此。”
郭乾又道:“那只想卖给她。”
他伸手向台下指,温缇缓缓走上高台。
明无应却道:“未必能如她所愿。”
台下片窃窃私语之声,台上几名侍者在最初愣怔之后,已经恢复如常。
他们都戴着面具,瞧不出神情为何,却是逼近郭乾,连连柔声劝阻。
身在台下人听不到他们说什,但有些眼力人却都已经看出,那些侍者站位将郭乾数条出路全数封堵。
醉月楼提供场地拍卖,会从中收取大笔佣金,上台之前切好说,上台之后若是卖家反悔,醉月楼也有自己手段。
温缇向后退步,看似让路,却不着痕迹地抬抬手。
侍者们将椅子搬上去,又费好大力气才按住郭乾。他坐在椅子上往后靠,像是沉沉睡去,形似团烂泥,可是片刻之后,整个人又精神百倍起来,中气十足道:“等等!”
旁侍者尚不解其意,郭乾已经站起来,把抢过木盒抱在怀中,大声道:“不卖!”
高台上有数只明灯,台上人举动,下面看来都是十分清晰。
郭乾怪异之举,自然引得台下宾客都注目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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