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月爽朗笑:“什时候嫌你累赘过?”
谢苏瞧不出繁清身上有多少修为,又知道她腿脚不便,以他贯行事,是不肯让繁清这样身无修为女子下池心取水,自己却留在盐岸上等待。
只是他刚刚开口,就听到身后明无应似有若无声叹息。
繁清径直打断他话,微笑道:“知道你们个个修为高深,会用术法只怕连见都没有见过,可是下池心取水这件事,却是非不可。”
繁清偏过脸,向池心看眼。
几人在盐岸上稍稍站,便已发觉,水面之下隐隐有层稀薄之物阻隔,看不清楚这池心究竟有多深,只是团漆黑。
那层稀薄之物在水下流动,上面有池水阻隔气息,分辨不出是否为禁制,又或是其他什东西。
那药方上却说得很清楚,需要到解池池心之下取水,想必非得潜入池底不可。
这池心水深不见底,夜色中看来十分诡异,又不知道水面下那层东西究竟是什,有无危险。
纵使修仙之人气息绵长,可在水下支持许久,但人在水中动作迟缓,若池心之下真有变故发生,时之间倒是难以应对。
你又做这样危险事,从来不肯告诉,今天被亲手捉到,若不是救你,你现在还在那个铁笼子里呢。”
贺兰月微迟疑,繁清立刻攀着他胳膊摇摇:“行不行啊?”
“们今晚消失在你房间里,明天你要如何交差?”
听到贺兰月这样说,繁清便知道他已经答应自己,明媚笑,神采飞扬。
“你不用担心,敢把你们救出来,自然有办法。”
“盐湖之中,身体难以下沉,若非水性精熟之人,只能飘在水面上,想沉都沉不下去,又要怎潜到池底呢?何况,在盐湖湖水之中,你们是睁不开眼睛。”
这几句话很有些说不二味道,听起来却又有些异样。
谢苏微微愣,繁清已经让贺兰月从乾坤袋中找出只玉瓶,用于池底取水。
温缇也听出端倪,走近些
谢苏顺着盐岸走半圈,说道几人不可同时下水,有人潜入池心即可,其他人留在盐岸之上,随机应变,若真有不测,也可设法营救。
可温缇水性不佳,贺兰月更是草原沙地上长大,全然不会水。
谢苏心知取水事需得自己来,便伸手除下外衫。
可距他稍远之处,贺兰月扶着繁清手臂,低声问道:“你真要这做?”
繁清点点头,走到众人面前,那张美丽绝伦脸上微微现出笑意:“还是由下池心取水吧。”又向贺兰月似嗔似怒看去眼,说道:“还好你带上,这下不嫌累赘吧?”
夜色之下,百里盐湖分外静谧。
金陵城中瘟疫席卷,连这里百姓也尽皆外逃。连片盐田无人照管,如玉岸堆雪,除夜风水涛,再无人声。
解池辽阔,边缘稍浅,周围垦地为畦,引水曝晒而成盐田,池心却少有人涉足,只因此处池水色作深红,制成盐卤,苦涩不可食。
池心周天然结盐成岸,内外似通实非通,连那盐岸也是暗红色,好似道堤坝,将池心牢牢围住。
解池是天魔尸解之地,盐湖为其血肉所化,本来只是传说,多有后人牵强附会之嫌,然而池心水这暗红颜色,确像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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