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国师所言似乎意有所指,谢苏也不知道为什,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明无应。
如今再提似乎不合时宜,谢苏按捺下心思,与明无应道走上坐忘台。
此处是国师会客及举办清谈会地方,景色清幽,尘不染。
而今无数病民涌入天清观,弟子们早已无暇打扫坐忘台,到处都是灰蒙蒙
山河璧却安然搁置在条案之上,只是周围原本有数瓶馥郁鲜花,现在早已枯死。
他神色自若,从小神医手中接过药碗,饮而尽。
温缇急忙问道:“你感觉怎样?”
丛靖雪温柔笑:“你别担心,并没有什不舒服地方。”
小神医神色半是紧张,半是期待:“要起效哪有那快,你们都出去吧,来守着他。饮下天魔血后,每过刻什脉象,什感觉,都得知道才行。”又向温缇望眼,抿嘴笑道:“温姑娘可以留下。”
她这样说,温缇反而摇摇头:“去外面等着。”
谢苏返回天清观时,丛靖雪已经从昏迷中恢复神智。
既已知道应症状是中毒所致,治疗之法便截然不同。小神医诸般手段齐下,令丛靖雪身上高热稍退,虽然仍是虚乏无力,好歹能清醒着同人说话。
他是冰雪聪明个人,见到明无应和谢苏将温缇带回来,三言两语之间,便将今夜发生事情知道个大概,纵然知道温缇此举实在有些鲁莽,可她如此行事又是为自己,两个人反倒是相对无言。
小神医见他们平安回来,也松好大口气,又取来药碗,倒出玉瓶中天魔血,埋头研究。
繁清曾说醉月楼中伙计染上桃花疫,就是从郭乾手中得药,服下之后便转危为安。
自从来到坐忘台,谢苏心中就有种不好预感,此刻看到那面被供奉起来山河璧,内景之中聚魂灯却毫无应和之意,原本丝微妙联系也不知道何时断掉。
谢苏脱口而出道:“这玉璧是假。”
他只怕这面假山河璧上有什机关或是禁制,可是提醒话还没说出口,明无应已经将玉璧拿在手中。
玉璧有常人小臂那宽,玉质极厚,可明无应随手拿起来,好像那只是片轻飘飘东西。
他问道:“
谢苏也跟出门外,只向明无应看眼,明无应就知道他意思,同向坐忘台行去。
坐忘台下,荷叶在夜风中轻轻摆摇晃,清洁宁静。
而静谧到极点,就会令人生出不安感觉。
谢苏回想起上次前往坐忘台,在那个清谈会上,他似乎受到国师牵引,神游在这无边荷塘之上。
那日神游像是做梦般,谢苏甚至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真实发生过事情。
但到底并非亲见,这池心水就是天魔血,究竟能否解毒,不在中毒者身上试过,谁也不知道。
倒是小神医当真胆大,无人注意时候,她已经沾点天魔血送入口中,还咂摸下滋味。
小神医理所当然道:“要写医书,碰到什珍罕药材,当然要自己先尝过才行!”
温缇脸上稍有犹豫之色,丛靖雪向她安抚地笑笑。
“总要有人试试这血能不能解毒,”他目光越过半开窗,看着药堂庭院中遍地病患,“他们是人,也是人,与他们本无贵贱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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