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苏淡淡道:“你知道问不是这个。”
国师然地点点头:“山河璧中有你魂魄,上面又有亲手落下禁制,所以山河璧碎裂时候,将也卷进来。”
“金陵城中桃花疫实为繁清下毒,而你血可以解毒。只问你,是否饮过你血,就会变成天魔种?”
他问出这句话,国师却是忍俊不禁。
“到这个时候,你竟然还会问这个。谢苏啊谢苏,这就是你被空明天放逐原因,你难道还不明白?答你也无妨,若是饮下血就可以转变,那盐湖是血肉所化,天下已有多少人吃过解池盐?难道个个都已变成天魔种不成?你有心思来问这个,还是多想想你自
明无应自天门而下,脱去龙骨幕,原来自己早在那久之前就看到过。
自己早在那久之前,就已经见过他。
他看到自己握住眼前长剑,反手向天河之中掷去。
这柄桀骜不驯,不为空明天所容长剑,化作流光坠向那处遥远尘世。
他想,送给你。
天河之中,无数尘世如星辰般浮现,闪而逝。
谢苏无意中抬起头,看到流水中幕。这匆匆瞥,令他心神巨震。
几乎是瞬间,他就认出那个人。
天河流水如镜,照出那尘世角。天门阵徐徐旋转,无数道凶悍戾气下,现出个身影,从容立于浑浊天地之间。
这人生就山岗般静美,也如山岗般沉凝。
神,无人可调伏此剑。
他是受命来将这柄不受调伏剑投入天河。天河之中有万千尘世碎片,尘埃沙砾,无尽混沌,可吞没万物。
而柄不受调伏剑,恰如个不可驯化人,是不能留在空明天。
谢苏伸出手,在这柄剑上轻轻敲,其声铮然。可惜他已经有承影。
片刻之后,谢苏发觉腕上痛。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看来你比以为还要多愁善感。”
这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带着种不知道是否能算是善意嘲讽。
谢苏转身,见到国师向自己缓缓走来。
他此刻经历犹如幻梦,见到国师,内心不知为何,毫无惊讶,问道:“你为什会在这里?”
国师微微笑:“你既然已经知道就是天魔,难道不知道是由人心所幻化?这无数凡世,可能永远没有圣人,永远没有神仙,却定会有。连这至高无上空明天也不例外。”
他从身上握住簇灿然金芒,随手投下去。金色光华落下霎那,气度凛然,横无际涯。
在他脚下极远处,是汹涌奔流弱水,吞没切,是连片城郭,悲声四起。
那是明无应。
他神色之中并无悲悯,也无眷恋,仿佛做这件事只是随手而已。
谢苏脸上流露出自己都察觉不到动容之色。
他翻过手腕,见收紧袖口有鲜血透出,下面肌肤已经凭空出现道伤痕。
这种伤痕,谢苏再熟悉不过。
这伤意在惩戒,因为方才他心中有过瞬可惜与不忍。而这便是空明天不该有东西。
他将袖口解开,把如水般轻滑白绸推上去,露出只修长结实小臂,上面却有层层叠叠伤痕。
最新道,就是腕上还在透血那处。最旧,是条淡淡痕迹,谢苏已经想不起来那是因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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