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肌肤红润,鹤发童颜,是极为慈眉善目老者,可是这眼,却让谢苏看出国师神情中狂热,令他显得有些狰狞。
“既然知道你来历,也想帮你把,看看你有朝日能否重回空明天。”
到这时,谢苏终于懂那日在坐忘台,他与国师神游于无边莲叶之上,国师所说那些玄而又玄话是什意思。
国师笑道:“更换人身之时需全神贯注,加在山河璧上禁制就不那严密,让你魂魄跑出来。其实心中早已知道,玉璧是无法将你永远困住。那时你虚弱得很,封你记忆和修为,是想看看你这天生有情之人,若是始终不懂感情,在这世上又会有什造化。”
谢苏心道,原来是这样。
谢太医从天清观搜刮不少典籍功法,随后告老还乡,回到永州日夜钻研。
他亲眼见到谢苏从玉璧中脱身而出,只以为他是玉璧精魂所化,所以常用他来试药,想从中找出修炼法门。
可谢太医不知道是,永州灵气断绝,纵使他研读再多功法,吃下再多灵药,都是无法修炼。
谢苏问道:“是你派人杀谢太医吗?为什?”
国师微微笑:“是杀他,却不是因为你。”
下,谢太医骇得跌坐在地,谢苏却与国师平静地对视。
国师将他封在玉中,是用他魂魄和所剩不多修为来温养那面玉璧。
而国师在转换上百名天魔种之后昏厥,不是因为力竭,而是他那具肉身恰好到无法支撑时候。
忽然有声轻微碎响,像是山河璧无法承受,终于碎裂。
可谢苏目光下移,却并没有在山河璧上看到任何裂纹。山河璧依然白玉无瑕,仿佛刚才碎裂声不过是谢苏错觉。
所以他年幼时不通世事人情,浑浑噩噩,什也不知道,固然是因为谢太医从未将他当作个人来看待,却也是拜国师所赐。
谢苏甚至笑笑:“如行尸走肉般活着,就算是空明天所要无情?”
国师却道:“只是个人本性难移,只消看看
谢苏淡淡道:“猜到。”
谢太医离去之时,谢苏分明看到,帘幕之中,已经更换皮囊国师浅浅睁开眼皮,将谢太医所做切收入眼中,却并未阻止,甚至脸上还有丝笑意。
“杀他,是因为他给写封信。他躲在遥远永州,数年之间醉心修炼却不得其法,大概让他忘对惧怕,竟然想要威胁,若是不教他法门,他就要进宫面见陛下,说是披着人皮妖物。”
“你派人杀谢太医,却没有杀,又是为什?”
闻言,国师兴味盎然地看谢苏眼。
可是谢苏目光凝,在山河璧旁看到自己。
那是另个自己,小时候自己,几乎只是个幼童,凭空出现在谢太医面前。
而谢太医惊魂未定,神色呆滞半晌,忽然直挺挺地从地上站起来,开始在内室之中搜刮各种经书典籍,最后半是惊惧半是犹疑地牵住年幼谢苏手,把他带走。
国师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应当已经猜到,谢太医本就对求仙问道事很是热衷,他见过更换皮囊,知道乃非人之身,又见到山河璧中凭空出现个你,更觉神异。他不敢偷走玉璧,只好把你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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