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无应仿佛早知道他会这说,随意道:“也是蝼蚁?”
这问,元徵却没立刻就回答。
但开口时候,他声音依然稳定而清晰。
“你可以不是。给过你机会,两次。”
明无应用元徵先前话回敬过去:“愿闻其详。”
天际浓郁黑暗渐渐转淡,行宫轮廓开始变得清晰。
这夜,终于快要过去。
万水之源阵法早已被强行封停,没震耳欲聋水声,清水行宫之中只剩下夜风吹过树影婆娑声音。
这点微不足道声响,却令此处显得更加安静。
明无应走到祭台之下,低头看眼那个先前变作鬼面人侍卫。
“你腿好?”明无应问道,“什时候好?”
元徵笑笑:“有段日子。”
听他二人对话,仿佛真是旧友重逢,语气之中甚至还带着些许关怀,融洽得很。
元徵停在万水之源阵法边缘,他生得文弱清俊,说话时更带着股慢条斯理味道,问道:“你是如何认出?”
“平心而论,你没什破绽,”明无应漫不经心道,“只是有点。”
道这个知昼人皮底下到底藏着什东西吗?”
国师脸色瞬沉下来。
谢苏平静道:“或许在国师未曾察觉时候,他就已经不是知昼真人。”
万水之源。
天地间出现巨大灵气漩涡,中心汇聚之地,恰是谢苏身影消失之处。
浓淡不明天色之中,元徵清瘦身形好似随时都会消失在风中。
“第次,是你过天门而不入。第二次,让殷怀瑜联合众仙门逼你再过天门,你当时若是去,也就没有后面这些事情。”
明无应笑笑:“猜到。”
元徵说道:“是啊,殷怀瑜这个人聪明有余,胆色就差几
他同样陷入昏迷之中,面容却没有丝毫破损,呼吸甚至算得上平稳均匀。而此前所有戴过鬼面具人,摘下面具之后,他们都死。
这侍卫脸上鬼面具只是个足以以假乱真障眼法。
明无应抬起头,望向元徵目光很平静。
“你不是阴长生。”
元徵淡然道:“阴长生?在眼中,他不过蝼蚁而已。”
元徵微笑道:“愿闻其详。”
“为让发觉国师就是天魔,你真是花不少心思。尝过解池池心水,闻出天魔血味道,可那日在坐忘台上,国师手是你割破。刚回到天清观,你又被方长吉给捉回来,这才把们引来清水行宫。既然这两件事里都有你,你就不是局外人。”
元徵笑道:“明白,做得太多,反而露行迹。”
明无应平静道:“猜,给丛靖雪下毒,还有宝云坊里售卖仙药人都是你吧?”
“不错。”元徵坦然道,“是将你们引去宝云坊,把谢苏带进醉月楼地牢,也是。”
明无应姿态堪称闲逸,散漫道:“你还要顶着这张脸跟说话吗?”
知昼微微笑:“知昼夜,即知生死。很喜欢这个名字呢。”
他说话时候,周身像是有圈圈涟漪扩散开来。
最终融于夜色之中时候,他相貌、身形和气息都已经发生翻天覆地改变。
元徵看看满地昏迷侍卫,又毫不在意地从昏沉方长吉身上跨过,向着明无应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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